柏朝南出了地洞,身影一閃,跳到了一棵大樹上,站在了樹乾上,眺望著山林。
雲層散開,兩輪血色圓月顯露出來,不偏不倚一左一右,月光照射在大地上,鍍上了一層血紅色的光輝。
簌簌——
路麵上拱起了一個個小山包,像是一座座墳包,分散在各處。
頂著一串發著藍色光花苞的怪物漸漸開始四處飄走,漸漸不見蹤跡。
“總算來了!”薄唇輕啟,柏朝南勾唇,右手盤著一串血紅色的珠子。
“砰——”
“砰——”
地洞地下傳來了砸地的聲音,還隱約有一絲隱忍的悶哼聲。
火光旺盛,照亮了這一片不大的空間,一個身影蜷縮在地麵上,痛苦不堪。
藜廿本來還睡得好好的,然而就在一瞬間全身開始抽痛起來,直接滾落在地麵上。
這熟悉的抽痛感來的猝不及防。
低低發出一聲,卻是野獸般的嘶啞聲。
將疼痛不已的腦袋砸向地麵,瞳孔變得赤紅一片,毫無波光的看向地麵,大顆大顆的汗水滴落在地麵上,青筋暴起,嘴邊出現了獠牙。
手上的指甲開始變長。
糟了,今天是圓月。
藜廿本以為在試煉中不會受影響的,就沒有提前預防。
忍著痛意,雙手顫抖著解開胳膊上綁著的綁帶,用獠牙狠狠地一咬。
一滴鮮血隨著唇角滴落在地麵上,赤紅色的瞳孔消失不見,獠牙也收了回去。
藜廿支起身,綁上了繃帶,看著這一手的新舊傷疤痕,不甚在意,袖子擦去唇角邊的鮮血。
眸子看向架子上掛著的幾條烤製好的蛇肉,已經開始腐爛發臭。
藜廿嗤笑,倚靠在床邊,收回視線,目光看向火堆,緩緩閉上眼睛。
自己何嘗不是那架子上的蛇肉呢,隻等哪天……
一縷細絲延展伸開,迅速往地上那些小山包而去。
簌簌——
一個半人高的樹根出現在了地麵上,細長的須根如同觸手一般,甩動起來,躲開攻擊而來的細絲。
細絲冒著火光,與血紅色的光融為一體。
一張形似眼睛的大嘴,大嘴一張,一雙雙毫無血色的眼珠子展露出來,眼一閉,鋒利無比的利齒出現,上邊還掛著血肉,可怖至極。
這是樹化目,隱匿在地底下,靠追蹤腳印的蹤跡捕食獵物,但是圓月之時,不懼腳印受限,能從地底下鑽出來,死後化作血珠子,是非常珍貴的材料。
而血珠子注入一滴血之後能隱匿身形,削弱氣息,隻能維持一個小時,算是個防身的好工具。
“吼”的一聲發出。
四周的小山包裡陸陸續續鑽出了此等怪物,嘶吼著,開始漫無目的分散開來。
柏朝南看著如此多的珍貴材料出來,大手一張,本是一縷的細絲分成無數道,迅速包裹上一隻怪物。
被還在掙紮的觸角,接觸到強烈的火光之後,瞬間沒了動靜,化成了灰燼,至於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掉落在地麵上。
細絲一卷,血紅色的珠子落到一雙大手上,瞬間消失不見。
今夜將是一場廝殺的夜晚,柏朝南再次出擊,循著樹化目的蹤跡而去。
【叮!島內現存活人數為1000人!請各位改命者努力存活下去。】
第七天,島上時間早上630
烏巴在樹上蜷縮了一晚,感受著陽光的沐浴和微風的輕撫。
仿若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擦了擦眼淚,放開抱著樹乾的胳膊,挪動著已經沒有知覺的下半身,滑動至樹下。
想起昨天的那一慕慕,擦拭掉了眼淚。
想要在試煉中活下來,眼淚就不該出現在臉上。
撕開圍在脖子間的破布,將破布綁在了鞋底下,按了按已經僵住的腳,忽然一頓,將掛在腰間的砍刀一拿,迅速扔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