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什麼?都到最後,誰特麼還會犯傻,多此一舉。”尖酸刻薄的女聲小聲嘀咕,視線對上一雙陰暗的眼神,猛地錯開了視線,將腦袋垂落下來,閉上嘴巴。
各人心思迥異,人群中不少人輕嗤一聲。
夜空中隻有一輪彎月在散發著的微弱的光芒,雲層緊緊遮住。
對岸上的那詭異的火還在熊熊燃燒,似乎連海水也澆不滅,那怪物瘋狂扭動的,掙紮著。
頭上頂著的島嶼已經四分五裂,樹木散落在海麵上。
那怪物拚命的攪動著海水,仰天長吼。
烏巴默默掃視著人群裡的人,所有人都是將臉上的麵容遮掩住的。
這裡除了原先就認識的,恐怕應該所謂沒有的盟友吧,每個人都是冷漠的,自私的。
原本逃到沙灘上的一百來號人,這時候肉眼可見的少了一大半。
這也是烏巴第一次感受到塔樓試煉的殘酷,僅僅就是第一場試煉,就折損了這麼多的人。
人命如草芥,在這裡毫不值錢,無論是在外城,還是在這裡。
這樣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烏巴忽然迷茫了。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過。
絲毫沒有給眾人任何反應,大雨毫無征兆的下了起來。
眾人紛紛將頭垂了下來,不讓身上接觸到任何的雨水。
“喂,那邊那個乞丐,把你頭上那個帽子給老子。”剛剛出聲要宰人的漢子指了指人群中唯一帶著帽子的藜廿,十分不客氣的說道。
藜廿無動於衷,抱著手臂,背對著那人,身體一動不動。
胡鋼見那人沒有任何反應,氣急大喊:“你是聾了嗎?沒聽到老子說話嗎?”
身邊的人見此默默遠離這人和藜廿,有人想要爭辯,被身旁人默默的拉開了,急忙的搖搖頭。
烏巴看了看手表上顯示的時間,2357分。
雨越下越大,對岸那熊熊燃燒的詭火瞬間滅了,周圍一下子變得漆黑一片。分散開來的眾人,瞬間又緊挨在一起。
剛剛還囂張的大漢忽然發出了“嗷”了一聲,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猛地趴倒在地上。
“誰特麼敢踢老子?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胡鋼摔到地上,快速起身,破口大罵道。
幸好兜帽還穩穩當當的戴在頭上,臉上遮擋的麵巾也沒有掉落。
“閉嘴,想活命,就給老子特麼的安安分分等著,不然,我們一起去死好了。”人群中一道暴躁的聲音隱忍的傳了出來,本來身上就有剛剛給自己紮的傷口,傷口還在流淌著鮮血,疼痛縈繞周身,得不到治療就已經讓人很煩躁了,此刻隻想安靜的待一會,偏偏還有人不識趣出風頭作威作福,聽著就煩,這可由不得他。
隻聽到聲音,連身影都看不見。
胡鋼手撫上胸口,這會還在隱隱作痛,聽到這人的聲音就能知道這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剛剛靠近的時候身上還有一股血腥味。
是個不好惹的主,胡鋼不想臨到後邊給自己惹麻煩,隻能自認倒黴,閉上了嘴巴。
哼,欺軟怕硬的垃圾!
藜廿眼神輕蔑,默默收回了砍刀,隱於人群裡。
旁邊的人都默不作聲,靜靜的等待時間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