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跡。
指尖擦過上層的架子,拿下來,手指還是乾淨的。
一切都透露著詭異。
看著滿滿當當的有些年頭的冊子,藜廿在架子上小心翼翼地抽下了那些已經很是陳舊的檔案冊,翻看起來。
這些都是病人的檔案資料,上邊清清楚楚標記了病人的什麼症狀,何時入的院,可是上邊無一例外,都寫明了死亡時間,上邊張貼的照片,一個披著長發的女人,嘴角上有一顆很明顯的黑痣,藜廿印象很是深刻,是每天推著小車進入到每個病房的護士。
病人竟是護士?
還是已經死了的人。
還能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嗎?
放下這一本,再拿起另一本,將這層書架上的所有檔案的都翻看了一遍,無一例外,都是在病房外邊見過的醫護人員,都已經是注明了死亡時間的精神病人。
拿起最上邊的檔案翻看的時候,在一個縫隙裡掉出了一本書皮破舊發黃,卷起來的書本。
藜廿撿起來,解開上邊捆綁著的帶子。
攤開。
[我後悔了!我不該跟它做交易的,本就應該死去的我,不該活下來的。]
字跡歪七扭八的,還是血字,而下邊還有一行小字,寫的屠滄,你不配活。
藜廿眼眸微動。
找到了。
再次翻看下去。
中間有一大片書頁撕掉的痕跡。
緊接著。
[我感覺我快要變得不像我了!自從那次異象過後,雖然我恢複了年輕的麵貌,但是這些都是基於吸食血液的基礎上,維持的時間不久,我將再一次變回老樣子。]
[真好,又進了一批新鮮的血液,我覺得我又可以了,貓抓老鼠的日子,那可太好玩了。]
[我才是精神病人,我才是!]
……
都是一些時有時無的話語,一時在懊悔,一時又在回味。
這算什麼事情啊,那語氣真的不像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本冊子看痕跡就很久遠了,能保存在現在,也是不容易。
[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計!我覺得很美妙。你不是不舍得這些人死嗎?這樣,那就讓他們成為我的養料,哈哈哈哈]
[住手,你憑什麼這麼做?他們不是病人,我不會讓你成功的。]
[你很不乖,你明明答應我的。收起你那偽善的心,你彆忘了,你已經上了我的賊船了,沒得反悔!]
接下來的話語,又在空了一大片。
而後再也沒有東西,指尖輕觸在上邊,有些凹陷的痕跡。
心思微動。
拿起書桌上的鉛筆,在紙上開始塗畫起來。
[我是一個怪人,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光了,我對血液的需求越來越大,而精神病院的病人太不經折騰了,也已經損失的七七八八了,它將主意打在醫護人員身上,一開始我覺得不行,可是現在,我覺得它做的挺對的。
我已經分不清我是人還是怪物了,我的頭發越來越少,我不能接受,我要頭發,我要頭發。
我太想解脫了,可是為什麼那些精神病人不讓我近身,為什麼!為什麼!我一定要把它們都殺了。]
真是顛子。
結合之前探到的線索,和現在這些話,藜廿理清了一個大概故事的輪廓,無非就是一個將要死去的院長在一次異象發生的時候,與怪物達成了交易,結果誤入歧途,越陷越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