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藜廿整個人被提了起來,然後與那人拉近了距離,緊接著就被輕輕放了下來,脖頸上纏緊的絲線變成了纏在手上,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藜廿不明所以,緊握著拳頭,眼神銳利的看著來人,帶著詢問之意。
[藜廿,還真是巧,我們又見麵了。]
柏朝南抬手點了點手環,很快藜廿的腦子裡就響起男人冷漠的聲音。
[不巧,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藜廿對於麵前的人有些無語,掙了掙被纏緊的手,示意他把絲線弄開。
[你又受傷了?]
柏朝南並沒有動作,鼻尖嗅到了來自藜廿身上的血腥味,眉頭蹙了蹙,然後輕柔的將纏在絲線上的手鬆開,握住藜廿的手腕,將她的掌心攤開,即使光線黑暗,柏朝南依舊看清楚了藜廿掌心處有燒焦的痕跡,上邊已經冒出了血絲。
藜廿得了解放,連忙從柏朝南的手中掙脫來。
[不關你的事。]
什麼毛病,他們之間不過就是見了幾次麵而已,怎麼可能還關心上她來了,不會還是惦記她的血吧。
柏朝南看到藜廿手上的血,眸子微閃,劃過一抹危險之意。
藜廿感受到柏朝南的眼神不太對,連忙拿出繃帶將手掌上的傷口纏住,稍稍挪遠了一些距離,然後切斷了兩人的用意識交流的聯係。
目光瞥向走廊上爬動的身影,然後尋找合適的時機離開這裡。
柏朝南見狀,並沒有在意藜廿的動作,而是從手中的絲線上默默扯下了一根,輕輕往藜廿的身上拋去,她的血可是難得能緩解自己發作時的症狀的,她可不能輕易就這麼死了。
柏朝南的小動作藜廿並沒有發現。
兩人沉默無言,默默盯著大蟑螂爬動的軌跡。
原本就隻是布滿灰層的走廊上,在大蟑螂爬過的地上,出現了一攤攤的血跡,那些大蟑螂的觸須上都叼著一隻殘缺的手臂。
每一隻大蟑螂要去的地方都是一致的,藜廿當然不能錯過這種情況。
另一邊的柳清月,迷迷糊糊之間是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猛的睜開了眼睛,等看清楚身處在哪裡,眼神都變得驚恐起來,她竟然躺在了全是布滿了蟑螂蟲卵的地方,滿地都爬滿了指甲蓋大小的小蟑螂,旁邊不遠處還有幾根殘缺的胳膊。
就隻是這一瞬間,柳清月頭皮發麻,連忙做了起身,趕緊給身上來了一個火團,燒掉已經爬到她身上的小蟑螂。
小蟑螂與那些大蟑螂相比,並沒有任何威脅,直接眼不見心不煩,柳清月直接朝房間裡扔了好幾個火團。
她要全部燒死,通通燒死它們,這些惡心的人的玩意。
火勢很大,但身處在火光中的柳清月絲毫不受影響。
一分鐘之後,屋子裡彌漫著一股惡臭味,四處爬滿小蟑螂的地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清月屏住了呼吸,來到了門口,準備碰上房門的時候,就聽到房門外傳來了觸須碰觸上房門的聲音,在房門劃拉,沒到一會,房門就被猛然推開,發出了“滋啦”的電流聲,一截觸須就這麼掉到了地上,緊接著慘叫聲響起,那聲音簡直就是拿著匕首在一塊玻璃上劃動,撓在人的心上一陣子刺撓,難受得很,柳清月捂住看了耳朵,隔絕了一些聲音,然後迅速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