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能睡到自然醒的人並不多,吳思齊就是其中一位,窗外依舊還是灰蒙蒙亮,站在窗邊窺望出去,街道地麵上都是濕漉漉的,空無一人。
作為本場僅剩下的唯二的男生,吳思齊自然會更加謹慎起來,大晚上的的以防萬一都做好了兩手準備,關好窗戶,堵住門縫,堵住了耳朵,甚至還把房間裡所有能搬動的家具,全都搬到了門後堵門,再加上技能的加持,那房門就像是被焊在了牆上,誰都不可能破門而入,謀殺他。
隻是,他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這一劫,彆人就未必了。
從他走出房門之後,看到隔壁的,甚至是隔壁的隔壁,打對麵的房門,無一不例外的多多少少都遭到了些破壞,走道上滿是淩亂的帶著血跡的腳步。
可想而知,昨晚的情況有多糟糕的,他卻睡的跟頭死豬的沒什麼兩樣。
從破爛的房門望進屋裡,屋內的情景更是可怖凶殘,簡直是不忍直視,血腥味並不濃重,但也大概能知曉裡邊的傷亡情況。好在,這一塊都是試煉裡的npc,在他看來,隻是一個模擬出來的,並不覺得可惜,他擔心的還是住在另外一處房間裡的靈川。
他的手環很快接收到了靈川回複的消息,他便安下心。等吳思齊路過其中一間房門前的時候,一個瘦高的身影猛地從房間裡邊冒出來,朝他直直撞來,低垂著腦袋,彎著腰,看不清麵目,也沒留下一句道歉的話揚長而去,任吳思齊怎麼喊都喊不回來。
吳思齊在心底暗罵幾句,拍了拍撞到的肩膀,而後猛然回身過來,瞳孔大驚,那個人似乎是……飄著、走的。
哇靠!大白天的,還能是見鬼了不成了。
他端正態度,揉了揉一把眼睛,咬了咬牙,連忙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樓上也傳出了爆鳴般的尖叫聲,驚醒了還在熟睡中的藜廿,她猛然睜開眼,瞳孔裡布滿了血絲,起身快速洗漱一遍,而後推門而出。
“完了,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了!”邵凝梅靠坐在房門外,麵色慘白,神情驚恐,雙手顫抖,眼眼眶通紅,低低呢喃道。
當她懷著忐忑的心給孫豔卉發消息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聯係方式那一欄,已經變成灰色,消息發不出去的時候,結果就已經很是明了,她人沒了。
一切就是這麼突然,所以昨天晚上在房門前的那道求救聲真的就是她!
她當時要是開門了,孫豔卉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邵凝梅此時陷入了無儘的悔恨之中,畢竟都是相識一場,死的這麼慘,在此之前還一起行動過。
杜千兒默默站在後邊,探向屋內,眼眸瞪大,一瞬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是聽到邵凝梅說的話,不禁蹙了蹙眉頭,朝她問道:“你為什麼會說下一個會輪到你?”
邵凝梅忽然聽到杜千兒這麼問,手一頓,嘴角自嘲,“哈哈哈哈,不止是輪到我,還有你,我們誰都逃不掉的。”
“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死掉的人都是因為什麼死的,一天查不出來,依舊還是威脅,輪到我們的那一天還會晚嗎?”
邵凝梅一改剛剛的頹廢的樣子,大聲控訴道,仿佛接受了快要死亡的倒數一般,灰頭土臉的走出了這裡,血腥味在她這裡,完全已經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藜廿順著走廊一路走到底,該說不說,除了她的房間門還算完整外,其餘的或多或少甚至整個房門都遭到了迫害。
那些綠植一整晚的成果,就是賠上了幾條npc外加一個試煉者的性命,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原住民口中所說的“外鄉人。”
等到手環的時間跳動到八點鐘時,房間、走道,甚至是破了口子的門和窗戶,全部在一瞬之間,全部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而藜廿就僅僅隻是感覺到有些恍惚而已。
真是神奇的現象!
在彆人還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悲傷中不能自拔的時候,又一批拖著行李箱的“外鄉人”再次推開了前不久清理過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