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站在桌前摩挲了一會,藜廿凝著眉,看著那正拿著一張看起來是薄薄的一層東西,形似麵皮的人,往臉上貼去。
待看清楚那人這會的麵容之後,藜廿在心底裡暗暗讚歎起來。
這跟換了一個頭沒有區彆,臉皮嚴絲合縫,並沒有絲毫破綻的痕跡,而那人新換上的麵孔,藜廿也見過,是遊走在舞會上送酒水的酒侍。
那人像是有所察覺似的,忽然回頭,往藜廿躲藏的地方掃了一眼,藜廿迅速收回腦袋,蹲坐下來,往牆角裡邊走了走,眼神警惕,隨時準備動手。
不過好在,那身影隻是往這邊掃了一眼,並沒有要走過來的意思。
但藜廿也沒有輕舉妄動,隻聽到屋子裡傳來劈裡啪啦的一頓翻找東西的聲響。沒過多久,“嘭”的一聲關門聲,屋內陷入了安靜。
一顆腦袋緩緩從牆角邊探了出來,藜廿謹慎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危險之後,走了出來。
徑直來到那堵滿是麵具的牆麵前,仔細端詳。
一共八十一具麵具,藜廿試圖伸手觸摸,結果在快要接觸到的時候,滿牆的麵具忽然一個個旋轉起來,甚至還發出了微弱的光亮。
藜廿挑眉,迅速蹲下身子,躲過其中一具麵具朝她麵門吐出的暗器,是手指那般大小的長針,藤蔓飛出,將飛向牆麵反彈回來的暗器打了出去。
不過一瞬間,木製的地板四處,都被長針鋪滿,在黑暗的屋子裡,閃著冷光。
聽著屋外匆匆而來的腳步聲,藜廿知道這裡已然不是久待的地方,用藤蔓卷走了一部分的長針,奪窗而出。
“你說什麼?”
此時某間房間裡,傳來驚訝的發問聲,陽光從窗子照射進來,微風通過窗子,微微吹動著窗簾。
蔣辛坐在床邊,瘋狂的抖著腿,看向對麵那張床上笑的一臉得瑟的人,滿臉的不敢置信,生怕是自己產生幻聽,伸手掏了掏耳洞。
他說什麼?賀卓那家夥說什麼,他還找到了一張麵具。
“切,你要老子說多少遍,咱倆可是出生入死,拜過把子的好兄弟,這件事情老子還能跟你瞎掰不成。”賀卓將身上的外套西服脫下來扔到了一邊,仰躺在床鋪上。
不怪他這位好兄弟不相信,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不敢相信的,還是一臉懵的樣子。
這才兩天的時間,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很,這麼大的運氣怎麼就落到自己的頭上!
想到之前遇到的事情,即使都隔了這麼多天了,他還是有些不爽,氣不過的他當然直接就動手了,什麼東西,還敢看不起人,眼睛長到頭頂上,不能用正眼瞧人的,憑什麼!他可不是那等能受氣的人。
“不是,你就是簡單的教訓了那人幾下,就拿到麵具了?”
聽完賀卓拿到麵具的全過程,蔣辛有些錯愕,整個人都處於自己到底是在哪裡的狀態。
不是,他憑什麼啊!他不服。
“就是這樣啊,那個人說話的語氣就跟那屎坑裡出來似的,滿嘴噴粉,我當時打的上頭,一把就將那人的麵具薅了下來,然後就聽到那係統的提醒。”
“所以,明天舞會開始的時候,你就找找舞池裡說話難聽,你試著摘他的麵具。今天我都沒有瞧見那人的身影,估計被我打怕了,老實了,夾尾巴做人了吧。”
賀卓大方分享著自己目前知道的線索。
“那…你有沒有想過,摘錯麵具之後有什麼後果?”
蔣辛顧慮的事情比較多,擔憂的問道。
“後果什麼的,嘗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不然這裡一百來號人的都戴著麵具,隻有集齊五種麵具我們才能離開這裡,那我們得找到什麼時候。”賀卓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收回了臉上的喜色,嚴肅的說道。
能夠在試煉中活到現在的人,不說能有多麼厲害,但對於危機的來臨還是很敏感的,所謂不破不立,危機與出路那可是並存的,總得要博上一博。
“行。”
賀卓的話並無道理,蔣辛本就沒什麼線索,既然的人家這樣都拿到了一張,他也去試一試。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已經各自入睡,持續兩天的舞會,身為客人的他們,不能不去,還是一到時間就強製性出現在大廳上,也隻有那段時間他們才不受限製,能隨意走動。
而身為仆人的藜廿和張詩韻兩人,再次麻木收拾完該做的事情後,再次回到了專屬兩人的房間裡。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就說吧。”
等下鋪第三次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藜廿真是想忽視掉都不行。
藜廿睜開眼睛,對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有無奈的說道。
誰家好人在彆人睡覺的時候,趴人家床邊,直直盯著人的。
要不是知道這房間隻有他們兩人,另外一個人還是一個小姑娘,藜廿早就動手了。
“哈哈哈,你還沒有睡著啊,真不好意思,我……”張詩韻被人抓包,開始尬笑,撓了撓腦袋,思索道。
“彆說廢話了,有什麼事情趕緊說,我睡覺不喜歡有人盯著。”
藜廿從床上坐起來,冷冰冰的看向張詩韻,打斷她,說道。
“那個……我就是想要問問,你有查到什麼線索嗎?我們其實可以交換的,這樣我們更快找到需要的東西。”張詩韻試探問道,其實當時她追著舞池裡那個身影跑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她當然也是跟了上去,隻是可惜了,跟丟了。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追上去,亦或是追上去看到了什麼線索,才有現在這一出。
“交換線索?”
“嗯。”張詩韻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看向藜廿。
“你先說說,你得到了什麼樣的線索,我再掂量掂量要說真話還是假話。”
藜廿扯了扯嘴角,反問道。
“姐姐,我跟你發誓,我要跟你交換的線索都是真實打探來的,我不騙人,要是我騙人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張詩韻也不傻,自然是聽出了藜廿口中的意思,連忙回道,說著還舉起了三根手指作發誓狀,滿臉認真。
“那你說說看。”藜廿盯著張詩韻,並不鬆口,再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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