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滴水珠滴落在藜廿的手背上,還散發著血腥味。
觸感黏糊糊的,伴著滾燙的溫度。
不用看,都知道這是什麼了。
藜廿蹙了蹙眉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在這裡?不由她多思索,血珠掉落的速度越發變快,甚至變多,瘋狂的砸在地麵上。
她連忙甩掉手背上的血珠,火速退回到樓梯口,取下身後披著的披風撣了撣,血腥味一直縈繞在鼻尖處,藜廿也隻是蹙了蹙眉,麵不改色繼續披上,側頭望向天花板。
這一看,可真是不得了。
一排木架子橫在天花板上,上邊整整齊齊倒吊著密密麻麻的屍體,放眼望去,無一例外,掛滿整條走道。屍身乾癟,臉皮缺失,露出血肉模糊的傷疤,那些傷疤此時正在詭異的往外滲血,一點一點往地麵滴落。
而那原本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泛白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地麵。
也不知是她看錯沒有,那些眼珠子竟然還在隨處轉動,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轉動,說是監控器也不為過。藜廿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快速環顧了一下周邊,沒敢輕舉妄動,將剛剛用來擦血的擦布團成球狀,朝那走道上扔去。
紙團掉落在地麵上,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但血珠掉落的速度依舊沒有改變,瞬間將那張紙團湮滅,而後再次恢複了平靜,觀察了一會,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藜廿見狀,加快速度,將兜帽戴上,邁開腿提速衝了過去。
-
舞池大廳內,依舊處於一片漆黑。混亂的人群裡,有幾道鬼鬼祟祟的人來回在人群裡遊蕩。
蔣辛這一邊,同樣也是動作迅速,順便還給人踹了一腳。在慘叫聲響起時,人就已經帶著薅下來的麵具逃走了。
隻是跑著跑著,麵具在他手上的觸感很不對勁,濕漉漉滑膩膩的。
“哇靠,這個什麼鬼東西啊!”
蔣辛直接破口大罵,一臉的嫌棄,瘋狂甩動已經沾在手上的麵具,往身後的牆麵摔去。
就在這個時候,牆麵開始有裂開的響聲,瞬間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汗毛直立,似乎有東西即將要從牆裡邊跑出來。
“媽的,老子的力氣也沒大到能把牆砸下來吧。”
蔣辛吐槽道,這肯定不是他的手筆。
在潛意識的驅使下,許是內心著急,許久沒能甩下來的麵具,就在這時候脫落了,他趕緊往牆上砸去,轉身就跑。
“砰!”
“吼!”
伴隨著吼叫聲,牆麵破開。一根觸手從牆裡邊伸了出來,長滿倒刺,直直往蔣辛站著的地方而去。
蔣辛咯噔一下,臉色變的五彩斑斕的,冷汗直冒,轉身就跑,連連喊道:“啊啊啊啊!我靠,這什麼玩意!不帶還有這種鬼東西出現的。”
觸手的突然出現,讓本就處於混亂的大廳裡更加雪上加霜。
賀卓此時正被人群包圍,沉浸在撕盲盒中,也才剛扯掉了十幾來張的麵具,手都要廢了,都沒能聽到係統的提示音,人群裡忽然推搡的厲害,差點就將他連人帶踹的推到地麵上去,並沒有注意地麵輕微的晃動。
“娘的,擠什麼擠,趕著投胎啊?”
賀卓滿臉不耐煩,耐心早已經用完。
這裡邊個個看著人模狗樣,實則是沒一個是人。
全特麼都是糊了張紙人麵具的無臉人,嚇人得很。
賀卓穩住身形,繼續搜尋,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砸了許久的大門,總算被他們弄開,砸在地麵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