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此刻擔驚受怕的姚思思聽到嚴月這樣的想法,隻怕會罵上一句神經病,順帶上去撕爛她那張醜陋的嘴臉。
可惜,她並不知道,隻能不知所措,內心忐忑的躲藏起來。
此時的姚思思房間門外,嚴月正驅使著一團透明的影子,不停地往房門上撞去。
“嘖,你這做法可真是過於低端了吧,還真是閒得慌。”
一道譏諷的女聲從嚴月的身後傳來,一身緊身的背心和寬鬆的軍綠色長褲,既不失火辣也不失酷颯,將一襲波浪長的卷發紮成了丸子頭,最為顯眼的,就是那一張大紅唇,像極了那鮮血的顏色。
嚴月眼神瞬變,看到打扮的煥然一新,跟之前的氣質完全不同的人,竟然是左舒蘭,不禁有些驚訝,對於她口中說的話,更是驚訝,眼裡凝上了警告之意,嘴角緊抿。
“你……”
藏的可真是夠深的,竟然連她都沒有察覺到同類的氣息。
左舒蘭似乎是看出嚴月眼裡的意思,紅唇勾起,“誰跟你是同類了,彆在這裡給我礙眼,另外那兩個男的,我要了。”
並不是打著商量的,而是通知的語氣。
“憑什麼,你算老幾。各憑本事,而不是張口就要。”嚴月聽到這麼無理的要求,直接氣笑了,一臉不善的看著她,毫不客氣的說道,並不慣著她。
兩人的眼神對上,大戰一觸即發,誰也不讓著誰。
“行,那就各憑本事。”左舒蘭上下掃視了一番嚴月,眼裡滿是挑釁,根本就沒將眼前的人放在眼裡。
一個低級的鏡鬼,竟然還敢這麼囂張,嘖,那她得要好好看看熱鬨。
不屑的輕嗤一笑,直直撞開嚴月的肩膀,徑直朝李超澤、孔盛的房間走去。
正想要跟上去的嚴月,就隻邁開了一條腿,就直直對上左舒蘭看過來的眼神,瞳孔裡冒著白光,一道毫無感情的帶著蠱惑性的話響起,“嚴月,跟著我。”
嚴月起初麵色開始有掙紮,有扭曲,很快變得呆愣起來,眼神失去了光采,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般,任人操控。
經過客廳時,左舒蘭在看到那牆角上的鏡麵時,腳步頓了一下,眼眸暗了暗,很快收回了視線,引著嚴月往前走去。
它雖然完全複刻了左舒蘭的身影,但能維持的時間十分有限,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在夜晚時分誘惑她站到鏡子前,徹底完成交接儀式。
身為強化後的鏡鬼,它們還有另外一種叫法,凝視者。跟普通鏡鬼不同,它們不需要通過鏡麵裂開的縫隙出現,也不需要通過蠶食的方式取代人的身份,它們有一項技能,通過完全複刻人的形象,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徹底混入其中不被發現,隻要跟人對視上,加上知曉那人的真實姓名,就能對它下達命令或者是將人石化,等到特殊的時間,被石化的人就會轉化成新鮮出爐的鏡鬼。
而進食,能更好的讓它們汲取能量,或者取代一個新的身體。
屋外風聲呼嘯,安靜無比的街區上空,飄滿了無數灰色影子,在那天幕之上,那彎月漸漸褪去血色,露出金黃色的麵目來。
鐘閃和靈川兩人拉開遮擋視線的窗簾,一左一右的站著,目光直直的望向半空中的影子,幾近癲狂的樣子,真令人咂舌。
“看來這一次還真的是誤入鏡鬼的大本營了。”
鐘閃再次感歎道,還是得要儘快從這裡離開。
再這麼下去,時間就要耗費在這裡了,真不值得。
靈川望向那開始發生變化的彎月,眼裡多了一絲擔憂。
總該不會無緣無故發生這樣的變化的,一切事情的變化,都會產生相對應的後果。
隻是,他們現在除了發現飄在半空中的鏡鬼之外,就彆無其它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冒險行動,鐘閃看了一下手環,上邊發出的消息依舊沒有得到回複,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兩人的所處的空間不對,屏蔽了磁場。
另一邊,藜廿和柏朝南所處的空間內,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寂靜,此刻的兩人,已經各自分散開。
藜廿小心謹慎的躲在一處石牆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在她前方不停飄走的雕像,被石化的手臂和雙腳,竟然像活的人一樣,擺動了起來。
她沒看錯,的確是雕像。她踏進這個空間裡看到的一排排站立的身形,全部都是各種形態各異的雕像,每一尊雕像的麵容被刻畫的活靈活現,就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些雕像其實都是活的。
就隻是在它們身邊站定了一下,竟然全都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