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沒有‘化形成人’的概念,也沒有這種執念,但柳玉京有啊!
他前世做了二三十年的人,如今變成了蛇,這幾個月裡雖漸漸適應了蛇軀生活,但化形成人一直是他執念。
他在這幾個月的修行裡也曾想過要怎麼做才能化形成人,但蛇妖幾百年的修行經驗裡壓根就沒有這一茬。
如今看到這參精竟能變化成人形,他如何能不激動?又如何能不眼紅?
“道友…”
柳玉京深深地舒緩了一口氣,沉聲問道:“在下有一請求,還望道友成全。”
“……”
那女子聞言秀眉微蹙,似乎是埋怨他事多,又似乎是在戒備他的過分請求。
“閣下方才還說知曉信義二字,莫不是此番就想出爾反爾了?”
“道友誤會了。”
柳玉京解釋道:“在下觀道友這化形之術精妙非凡,心生向往,故而想用一法換取道友的化形之術。”
“你想換我的化形術?”
溫婉女子聞言依舊秀眉緊蹙,神色中戒備未消。
“說來也不怕道友笑話。”
柳玉京笑道:“柳某早年在山脈深處得罪了一個仇家,被其追殺多年,故而對那逃匿之法頗為嫻熟。”
“後來為避災躲禍,柳某曾創一蛻生之法,施展後猶如金蟬脫殼,頗具奇效。”
“單從這點而言,柳某與道友倒是有些相似。”
“若是道友有意,在下可用此法交換道友的化形之術,此兩種術法皆具避災躲禍之能,若是齊用,相信即便是麵對積年老妖,也能從容而去。”
“……”
溫婉女子聞言眉頭一挑,頓時來了幾分興趣,說道:“你且施展那蛻生之法與我看看,我再做決斷。”
“我也想施展給道友看看,但施展此法頗耗心力,而我眼下又正值蛻皮關鍵之時,委實不好多耗心力,不如這樣……”
柳玉京沉吟了一會兒,提議道:“道友可直接觀閱此法的修行竅門,若是覺得合適就換,若是覺得不合適,那就隻怪柳某福薄,如何?”
說罷,他爪子從自己身上隔空一抓,隨即屈指彈出一點熒光,落在了那女子身前。
“我先觀閱修行之法再做決斷?”
溫婉女子看到那團記錄修行之法的熒光不由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懷疑他是不是在熒光上做了什麼手腳。
可她檢查了許久,也未見有何貓膩,這才小心翼翼的接過熒光查探。
待看完蛻生之法的修行之法以及種種奇效後,她眸中異色一閃而過,呢喃一句:“此法當如道友所言,頗具奇效。”
柳玉京聞言失笑,問道:“道友若是得了此法,麵對積年大妖侵擾,能否從容而去?”
“能是能。”
溫婉女子微微頷首,隨即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我不是已經得到此法了嗎?”
“……”
柳玉京聞言心頭一沉,暗想自己為表誠意先把修行之法給她看,可她竟想白嫖?
“逗你的。”
見他默然以對,溫婉女子噗嗤一笑,隨即問道:“其實我很好奇,難道你就不怕我看了你的修行之法後故意說此法不行,借此不與你交換?”
“不怕。”
見這千年參精竟也有如此俏皮的一麵,柳玉京也是心頭失笑,隨即順著話頭恭維一句:“道友的品性柳某略知一二,也信得過。”
聽聞此言,溫婉女子對他的印象大有改觀。
她思量一會兒,同樣屈指彈出一團熒光到柳玉京身前,仰著粉頸說道:“換了。”
“……”
柳玉京張口將那團熒光吞入腹中,識海中也隨之浮現出一篇名為《化形術》的修行之法。
見自己想要的東西都已到手了,他迫不及待的便想回去閉關修行,於是請辭道:“既如此,我就不久留了。”
“……”
溫婉女子也知他正處於修行關鍵時刻,但見他行色匆匆,還是沒忍住追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柳玉京回眸道一句:“柳玉京,道友喚我玉京子便可。”
“柳玉京,玉京子。”
溫婉女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許是覺得自己問了彆人姓名,但不報自己姓名有些不禮貌,她見柳玉京離去便也道了句:“我叫垚靈~”
“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