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得萬分敬重…
“好了好了。”
垚靈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隨即指了指身旁的柳玉京,介紹道:“這位是柳先生,此番途徑我祝由部,知你家釀出了酒水,特意來看看。”
“……”
周紹原看到那一襲青底雲紋衫,瞳孔猛地一縮,好似聯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相信。
周老爹也知這位柳先生既能讓銀花婆婆出麵接待,定然也不是什麼凡俗之人。
見兒子走神,他緊忙用手肘抵了一下,見其回過身後,父子二人再度行禮問候:“見過柳先生。”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柳玉京聞到那滿院的酒香亦是笑著擺擺手,問道:“隔著老遠便聞到了此間酒香,若是方便的話,二位能否讓柳某進院一觀?”
“是小老兒失禮了,請請請。”
周家父子緊忙將院外兩人請進院,領著他們往放置酒缸的房間而去。
自製的米酒隻需發酵個三五天即可飲用,雖說因技藝有限,釀出的酒液渾濁泛綠,看起來賣相缺缺,但卻勝在釀造方便,而且穀香醇厚。
周紹原掀開一壇酒缸,隨即側過身子,好讓銀花婆婆與那位柳先生目睹。
柳玉京走至缸前,頓時便被那混合著穀物香味的濃鬱酒香吸引,口舌生津。
垚靈見狀忍笑,當即給一旁的周紹原打了個眼色……
周紹原心領神會的取來長柄木勺,遞到柳玉京手中,笑道:“先生不若嘗嘗這自釀的酒水?”
“好!”
柳玉京聞言失笑,持那長柄木勺進缸壓下酒糟,從中撇出一勺濁酒遞入口中。
酒水入喉,既無白酒的辛辣,也無紅酒的苦澀,細品後還能品出些許清甜穀香,彆有一番風味。
“唇齒回甘,醇厚無比。”
柳玉京對這酒水極為滿意,轉身看向一旁的周紹原,笑問道:“聽銀花婆婆說,這酒是你無意間釀出來的?”
“小子不敢貪功。”
周紹原緊忙解釋道:“早些時日,是垚靈娘娘讓部中人家釀製的,小子也不過是遵循娘娘聖意而已。”
“哦?”
柳玉京見他小小年紀竟還懂得藏拙,笑著打趣道:“那這祝由部中還有哪家釀出了此等佳釀?”
“這……”
周紹原聞言撓了撓頭,訕訕的不知如何作答。
“先生有所不知。”
周老爹瞪了自家兒子一眼,說道:“當初娘娘傳下聖諭,部中許多人家都在釀造,但他們啊,要麼是釀造的方法不對,要麼就是做的酒曲不行,沒一個成的。”
“就咱家這混小子,無意間用各種草藥搗鼓出了一味酒曲,釀出了酒。”
“就前些日子送予娘娘那,娘娘嘗過都說這就是酒,不僅遣人送來了好些糧食,還要將我家這酒列為貢品呢。”
“這不,您看到的這麼多酒缸,都是前不久娘娘遣人送來的,周侯還說咱家以後的一應吃穿用度部裡都包了,以後隻需專職釀酒就行。”
“……”
柳玉京聞言莞爾,稱讚道:“周老爹好福氣啊,此酒當得貢品之列。”
他說著又看向一旁的少年,問道:“你叫周紹原?”
周紹原點點頭:“小子確是周紹原。”
“以後有何打算?”
柳玉京又從木勺中抿了口酒,這才問道:“是就想當個釀酒的師父,一輩子吃喝不愁,還是……”
“不必多慮,從心即可。”
垚靈也知自家兄長所問何意,便有意提醒周紹原:“柳先生與娘娘乃是至交,你隻需由心回答即可,無人能怪你,你亦無需瞻前顧後。”
“……”
周紹原聞言神情有些恍惚。
而周老爹聽到眼前這位柳先生竟是垚靈娘娘的至交,便是心頭都為之一顫。
他緊忙給兒子打眼色,示意他彆亂說話,老老實實在部裡釀酒,舒舒服服過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