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所有人的心頭都繃緊了一根弦:
必須爭分奪秒地把那個藏於墳地儘頭的山洞,打造成一個能活下去的堡壘。
這片地雖然偏僻且荒無人煙,
墳地也大多是沒人祭拜的荒墳,
但畢竟是要以後長久居住的,
萬一有什麼凶猛的野獸出沒,那就需要警惕了,
許陽乾過幾年監控安裝的活兒,對這個是手拿把掐,
不過半天的功夫,就安好了幾個隱蔽的監控。
他熟練的調試好設備,
手機屏幕隨即分割成幾個實時畫麵,
直到看到山洞外的風吹草動儘收眼底,幾人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了下來。
有那種便攜式的監控,隻要固定一下就可以,安裝電池的,操作起來非常簡單。)
夜幕降臨,這座荒山被墳地和寂靜籠罩。
許父許母頭頂礦燈,深一腳淺一腳地再次鑽入洞中。
燈光刺破黑暗,第一次徹底審視這個他們未來的“家”。
“啥東西竄過去了?嚇我一跳。”
燈光猛地掃向角落。一團黑影受驚,“吱”地一聲竄入更深的黑暗裡。
“是耗子。”
許父鬆了口氣,手心卻也捏了把汗,
“有活物,說明這洞憋不死人,是好事,咱們得裡裡外外徹底清殺一遍。”
山洞比記憶中更深,
腹地還有兩個天然的岔口,
像是兩個沉默的耳室,正好用來分類儲存物資。
“老許,你彆說,”
許母的聲音在空曠的岩壁間產生輕微的回響,
“這兒拾掇出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許父手裡舉著一個自製的火把,正仔細地燎過潮濕的岩壁。
火焰舔舐之處,響起細微的劈啪聲,
這是在清除蟲卵和苔蘚,
同時躍動的火苗也是測試洞內氧氣最直接的土辦法。
“光清理不行,”
許母撥開一叢雜草,思路清晰,
“得儘快弄來沙子和水泥,把牆內壁抹一遍。”
“不管來的是什麼災,牆厚一點,總能多擋一陣風寒。”
她頓了頓,語氣沉重起來,
“就是不知道……到底會來什麼,我這心裡突突的跳,慌得很。”
她看向丈夫:
“老頭子,這事兒這麼玄乎,你就真一點不懷疑?”
許父手中的火把稍稍放低,歎了口氣:
“唉,不瞞你說,就前兩天,我也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心裡正不踏實。現在孩子們這麼一說,我看……八成假不了。”
同一片夜空下,張月娘家也燈火通明。
小型家庭會議的氣氛同樣凝重。
“避難所是根基,必須在最快時間內弄出雛形。”
張月指著日曆上那個被紅圈死死框住的日期,
“滿打滿算,隻剩99天了,我們沒有一秒可以浪費。”
行動當即展開。
張父張母雷厲風行,立刻在村子邊緣租下了一個帶院子的偏僻農房。
許父許母都是莊稼人,村裡人多口雜,
即使住的偏點兒,可若是突然間太過反常必然還是容易惹眼。
而張父張母剛剛租下的農房,正好可以當做物資中轉站。
張父開著車,一趟趟拉回了水泥、沙袋、抹刀、灰桶等全套工具,
甚至細心地備好了幾台對講機,充電寶也充滿電預備上。
謹慎是生存的第一要義。
為了避免村民注意,所有大宗物資的運輸都在深夜進行。
許父和張父提前把小貨車開進小院裝車。
等到萬籟俱寂,連狗吠都稀疏時,張月就充當哨兵,先出門溜達一圈,
確認村路無人後,才壓低聲音對著對講機說:
“我是張月,我是張月,路麵安全,可以出來了。”
收到信號,微型低速降噪小貨車才悄無聲息地駛出院子,借著夜色掩護,將一車車寶貴的建材運往山上。
裝車的重體力活,自然落在了最年輕的許陽身上。
有一次,車子剛拐上上山的小路,車燈猛地照見前方一團灰影掠過路中央。
張父嚇了一跳,下意識猛踩刹車。
車廂裡的許陽和許父毫無防備,猛地往前一栽,差點撞上前擋板。
“怎麼了?!撞到什麼東西了?”
張月在對講機裡的聲音瞬間繃緊,帶著顫音。
車燈死死釘在前方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