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網絡信號的恢複,
這片冰封的死寂世界仿佛被注入了一絲虛弱的脈搏,
幸存者們開始利用這脆弱的連接,掙紮著尋找新的出路。
求生模式在屏幕上悄然演變。
最初,是簡單的位置共享和呼喊。
有人曬出自家位置,焦急地詢問附近是否還有活人;
評論區很快湧現出大量抱團求生的組隊信息。
手機的嗡鳴打破了山洞的寧靜,無數沉寂已久的群聊重新活躍起來。
消息最多的,便是他們所在村子的交流群。
一條條信息彈出來:
“還有人嗎?村子裡到底還有沒有活人了?”
“我這裡有五十斤大米,誰有消炎藥、感冒藥?急需!有沒有靠譜的想一起組隊扛過去的?”
“有看到消息的吱一聲!!回複1!!!”
許陽和張月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深深的警惕。
他們看過太多末世題材的作品,
深知在極端環境下,與陌生者聯盟無異於一場豪賭。
第一,毫無信任根基,對方是善是惡全然未知;
第二,對方的能力、心性皆為謎團。
若遇上可靠之人,或可互為臂助;
但若引來的是豺狼,那便是引狼入室,死路一條。
以他們洞中的儲備,足以安然度過數年,根本沒有必要此刻出去承擔任何風險。
況且,網絡既已恢複,社會秩序的重建或許隻是時間問題。
群裡那個求組隊的人開始全體成員,然而應者寥寥,隻有幾條同樣充滿試探的回複:
“我還在……但我家也快斷糧了,藥更是沒有。”
“我家啥都沒了,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睜開眼。”
許陽看著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看透一切的冷笑。
他通過無人機早已偵察過,
這幾戶人家屋頂的積雪清理得頗為及時,顯然尚有餘力,
此刻的哭窮賣慘,不過是末世中精妙的生存表演罷了。
“看來能活到現在的都不傻,都知道玩心眼兒。”
他低聲道。
“這種互相試探的結盟,本質上和養蠱沒什麼區彆,最後能活下來的,絕不是最善良的那個。”
張月的聲音很冷,
“我們絕對不能暴露,更不能心軟。我們這個大家庭,現在若是被外人盯上,就是一塊肥肉,後果不堪設想。”
意見高度一致。
許陽立刻囑咐自己父母:
“爸,媽,絕對不要在群裡發任何消息,一個字都彆回,就當沒看見。”
張月也鄭重地告知娘家父母:
“爸,媽,這時候千萬不能有聖母心,彆做爛好人,沉默就是最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