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日,
便在這日漸急促的雨滴聲中,不緊不慢地淌過。
第一天,雨聲淅淅瀝瀝,不像是災難的前兆,倒更像是一場持久些的秋雨。
洞內一切如常,
許陽和張月做著最後的查漏補缺,
網絡上的預警信息開始增多,官方發布了詳細的防災指南,提醒低窪地帶居民轉移,檢查排水設施。
第二天,雨勢未見明顯增大,但天色愈發陰沉。
大風也刮了起來,
手機裡的預警信息升級成了橙色,社交媒體上出現了零星畫麵,
某些沿海或河岸區域的人們已經開始用沙袋加固門窗。
物資點裡麵的水和救援物品被分發給來領取的附近居民們。
第三天,從黎明開始,氣氛就截然不同了。
雨滴變得大而稀疏,天空中的雲層也特彆低,
有一種末世電影中的感覺。
洞外的樹也被刮的搖晃不已,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水汽和土腥味。
網絡上的信息流幾乎被暴雨預警完全占據紅色最高預警醒目地掛在各大平台首頁。
官方頻道二十四小時滾動播出最新氣象動態和避難指示,主持人的語氣嚴肅而急促。
一些地勢低窪的地區,已經開始組織最後的強製撤離。
社交媒體上,河道水位明顯上漲和救援人員搶險的畫麵充斥著各個平台。
焦慮、祈禱、互相提醒、分享應對技巧的信息交織滾動,偶爾夾雜著一些混亂和不安的言論。
“網上說,這次可能是全域性的特大暴雨,幾十年不遇。”
張月刷著手機,眉頭微蹙,將一些實用的自救技巧保存下來。
許陽歎了口氣,
從他們出生到現在,
遇上的“幾十年不遇”的奇事兒還少嗎?
許振振挨著索菲亞坐在乾燥的草墊上,聽著洞外越來越響的風雨聲,小手無意識地揪著狼毛。
索菲亞似乎也感受到了天地間的異變,顯得格外安靜,隻是偶爾豎起耳朵,傾聽外麵的動靜。
許父關閉了非必要的電路,隻留下照明和監控係統。
張父將應急藥箱放在最順手的地方。
並且每個屋子都在大家隨手可及的地方放上了照明用的手電。
“雨一旦下大了以後,網絡和電力很大可能會受到影響,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
囤積的蠟燭被張月分發到各個屋子:
“沒想到有一天這東西可能會派上用場。”
到了晚上,
許母將冰箱裡的乾豆腐和蘑菇找了出來,
這幾張乾豆腐還是前兩天她們做豆腐吃剩下的,
“豆腐愛壞,今天就做了。”
她將乾豆腐焯水後和辣椒一炒,
再稍稍勾點薄芡,與調料炒至融合,一道下飯的尖椒乾豆腐就好了。
許母則把蘑菇撕成小條,青菜擇洗乾淨。
灶膛裡火光躍動,鐵鍋燒熱,舀一勺豬油化開,將蘑菇焯水後翻炒一會,一道炒蘑菇就出鍋了。
小青菜切碎加上鵝蛋炒一下,
配上小鹹菜,
簡簡單單又是一頓飯。
隨著洞外的雨聲和雷聲越來越響,
雨災模式終於正式來臨,
儘管洞口做了嚴密的防水,但無孔不入的濕氣還是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來。
呼吸時,能感受到鼻腔裡帶著幾分濕潤的涼意,
空氣裡彌漫著泥土和雨水混合的特殊氣味。
“這潮氣還是進來了。”
張母摸了摸炕席,語氣裡帶著早有預料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