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許陽是被一股難以忍受的燥熱硬生生憋醒的。
喉嚨乾得發緊,
身上蓋著的厚棉被原本是抵禦山洞寒濕的保障,
此刻卻沉甸甸地壓在身上,捂出了一身黏膩的汗。
他迷迷糊糊地掀開被子,一股熱浪依舊包裹著他。
深秋的山洞後半夜即便燒著炕,也絕不該是這種溫度。
平時起夜,他至少需要披上件外套,否則瞬間就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但現在,他隻穿著單薄的睡衣,竟然覺得悶熱。
他看了眼旁邊的張月,
也是把被子踢開,甚至還騎著被子睡,
他摸索著下了炕,腳底板接觸到地麵,傳來的不是往常的微涼,而是一種溫吞吞的感覺。
他摸到桌上的搪瓷缸子,裡麵還有半杯涼白開,他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他熱的不行,
太反常了,
許陽打開隨身攜帶的強光手電,
他決定去前廳看看。
前廳似乎比臥室更悶。
他走到牆邊,按下了照明開關。
也就在燈光亮起的瞬間,他發現索菲亞一家三口不在小炕上。
他又看了看地上,
地上也沒有。
他懷疑索菲亞三口是不是又偷偷摸摸跑出去打獵了,
“索菲亞?”
許陽壓低聲音試探性的呼喚。
然而並沒有熟悉的跑動聲。
他心裡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
“索菲亞?”
“暗影?”
就在他十分焦急的時候,
他聽到後洞裡似乎有聲音,
他握緊手電,抄起個家夥就朝著後洞走去。
原本應該在水邊巡邏或趴在乾燥處休息的索菲亞、暗影和戰神,此刻全都泡在靠近岸邊的地下河水裡。
他們幾個整個身體幾乎都浸在水中,隻露出腦袋和脊背的一部分,
張著大嘴吐著舌頭,發出“哈哧哈哧”的的喘氣聲。
顯然是熱的不行了。
狼是耐寒的動物,它們的皮毛是為了抵禦嚴寒而生。
此時按照日曆來算已經是深秋,正常情況下狼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在地下河水中長時間浸泡。
他快步走到河邊,伸手探了探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