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幾人趕到時,旱廁裡正回蕩著沉悶的鑿擊聲。
許陽和張父輪番上陣,錘子砸在鑿子上,每次隻能在灰白的岩壁上留下個淺坑。
碎石飛濺到鋪地的木板上,發出細碎的劈啪聲響。
縫隙確實被擴大了一圈,能容撬棍伸進去了。
但往裡望去,依舊隻有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那股從深處滲出的涼風倒是更明顯了些。
“怎麼樣?”
張月問,聲音不由壓低了些。
許陽停下手,用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喘了口氣:
“石頭太硬,比後洞那會兒難弄多了。”
他側身讓出位置,讓張月能湊近些看。
“聽回聲,裡頭肯定不小,就隔在這層石頭後麵。”
眼見著可能藏著一片新天地的地方就在對麵,卻被這層又厚又硬的石壁死死擋著,確實讓人心焦。
大夥兒弄了半天,那石頭最多也就受了點輕傷。
張母彎腰撿起地上一塊崩落的碎石,在手裡掂了掂:
“急也急不來,這石頭是夠結實的,得想想法子,硬碰硬太費勁。”
許振振把另一根撬棍遞過來:
“爸,要不試試從底下這個縫往外撬?”
又是一陣叮叮當當,雖然岩石有了些許鬆動,可還是慢。
就在大家想著用哪種工具的時候,
許父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
“你們真是光顧著用笨工具,咱們有那麼好用的高級設備你們竟然都給忘了!”
“用切割機啊,咱們不是有現成的切割機嗎?那東西切石頭還不比你們用錘子鑿子強?”
許父的話讓大夥豁然開朗。
“對啊!咱們有電,有設備,怎麼還跟這石頭較上勁了!”
許陽一拍腦袋,臉上多日來的凝重終於散開。
“忙糊塗了,真是忙糊塗了………”
不過用切割機倒是快,隨之而來的又有其他問題。
“老許的方法好是好,可是畢竟用切割機聲音大,切石頭不像用小切割機切木頭,沒什麼噪音,咱們這旱廁本身就有岩縫,聲音容易傳出去呀。”
許母第一時間就點出了用切割機的弊端。
許母的擔憂合情合理,但許父顯然已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