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月後,密封的油紙被缸內發酵產生的氣體頂得鼓了起來,湊近能聽到細微的“滋滋”聲,
濃鬱的酒香隔著酒蓋子都能聞到。
開缸的時刻就算到了。
爺仨這幾天查了不少關於製糧食酒的視頻,就為了能把酒製出來。
張父掀開油紙,更衝的酒味兒一下子冒出來。
有點酸,有點醉人。
缸裡,米飯都黏在一塊了,中間那個坑裡汪著清亮帶點渾的水。
“這就是酒了?”
許振振伸頭看,想蘸點嘗嘗。
“彆急,”張父拍開他手,
“這還是渾的,不能喝,得把它蒸出來才行。”
接著大夥開始繼續忙活。
許陽把缸裡發好的糧食一鍬一鍬裝進灶上的大木桶裡。
這木桶上下小中間大,桶底帶眼,桶頂上嚴實地坐著個大鍋,鍋裡裝滿剛打的涼水。
灶裡點上好燒的木頭,火苗呼呼地舔著鍋底。
沒多久,鍋裡的糧食熱了,酒精變成氣往上跑,碰到頂上那鍋涼水,又變成水珠滴下來。
“快看!出酒了!”
許振振指著桶邊伸出來的一根鐵管子喊。
其實原本這個東西需要用竹子做才最好,可大東北哪來的竹子呢,隻能退而求其次用鐵的對付了一個。
清亮的酒液順著管子滴滴答答流進下麵的壇子裡。
一開始流得慢,後來就連成線了。
“頭酒太衝,尾酒沒味兒,就要中間這段。”
張父眯眼看著酒流,“嗯,現在這個正好。”
接了滿滿兩大壇子好酒,剩下的尾酒也沒浪費,留著下次發酵用。
此時的酒剛製出來,需要等待涼透味道才最好。
大夥兒齊齊用力,將酒缸小心的放回前洞裡安靜寬敞的角落裡頭。
收拾完釀酒的家夥什,天已經擦黑了。
許陽把還帶點燙手的鐵管子拆下來,掛在通風處晾著。
許振振拿著濕抹布,把濺在地上的酒漬一點點擦乾淨。
張父則背著手,最後檢查了一遍那兩壇新酒封口紮得緊不緊。
“妥了,都收拾利索了。”
許陽直起腰,捶了捶後背,“這忙活一天,比下地還累。”
“快都洗把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