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場接一場，眼瞅著就要封山了。
這天一大早，許陽推開新房的門，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屋簷下掛著的冰溜子又長了一截。
“爸，我看這天兒，咱們得抓緊把那個冰櫃弄出來了。”
許陽搓著手，朝屋裡喊了一嗓子。
張父聞言探出頭看了看：
“是該弄了，振振，去把水桶都搬出來！”
“好嘞！”
許振振麻利地套上棉襖就往院裡跑。
張月係著圍裙從廚房出來：
“要做冰櫃了？正好我昨兒收拾出來兩個舊桶，一塊用上。”
一家子齊上陣，把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水桶在院子裡擺開。
許陽挨個往裡添水，許振振跟在後麵數數：
“一、二、三……爸，一共十個桶！”
“夠用了，”
許父蹲下檢查水桶擺放的位置，“得找平整的地方，要不凍出來的冰坨子該歪了。”
張母隔著窗戶喊：
“水彆添太滿，留兩指寬，要不容易把桶脹裂了。”
“知道啦媽！”張月應著，手裡的水瓢穩穩地控製著水量。
許振振好奇地扒著桶沿往裡看：
“爺爺，這得凍多久才能凍實啊？”
“這麼冷的天，一宿就差不多了。”
“明早準保凍實誠。”
第二天許陽先用熱水澆了澆水桶裡頭，然後把水桶倒扣過來，用斧背輕輕敲擊桶壁，一個完整的圓柱形冰坨就滑了出來。
許振振學著他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操作。
“爸，這個冰坨子真透亮！”
他抱起一個冰坨，凍得直縮手。
“放地上，彆凍著手。”
張月從廚房探出頭，“要不要戴手套？”
“不用！”
許振振逞強地說，卻偷偷把手塞進棉襖袖子裡。
選址在房後最背陰的地方。許陽和許父開始像砌牆一樣壘冰坨，許振振負責往縫隙裡澆水。
“多澆點，”
許父指揮著，“讓水滲到底，凍住了才結實。”
“知道！”許振振提著水桶，仔細地往每個縫隙裡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