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天的優化,臨時營地在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漸漸有了些模樣。
許陽帶著傷,從廢墟裡仔細扒拉出來些尚算完好的木料,搭了個更結實、能更好地抵禦風寒的棚子。
張月則發揮她一貫的條理性,把搶救出來的鍋碗瓢盆、米麵糧油都歸置得井井有條,甚至還用石頭壘了個簡易的灶台。
但每個人的心裡,都像壓著一塊石頭,
沉甸甸地惦記著那個他們生活了七八年的山洞,以及裡麵那些與他們相依為命的家禽。
上次隻是去到了山洞門口並沒有進去。
張月許陽不死心,山洞裡是他們經營了幾年的心血。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一直沉默了好些天的統子,突然幽幽地開了口:
“唉……”
“造孽啊……”
“這下邊兒……”
“又沒了不少人………”
“能活著……就不錯嘍……”
它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一種看儘滄桑的疲憊,與平時的碎嘴子完全不是一個狀態。
許陽停下手裡的活,眉頭緊鎖,沉聲問道:
“統子,你是不是……感知到些什麼了?關於外麵?”
統子卻像“下了線”,又不吭聲了,
任憑許陽和許振振再怎麼追問,它都隻發出細微的、假裝熟睡的鼾聲,但那鼾聲聽起來都透著幾分刻意。
從第二天一早開始,許振振就鍥而不舍地湊到統子的供桌前。
“統子,天亮了,你看今天這天氣,我們能去山洞看看了嗎?”
少年人的語氣裡帶著急切和期盼。
“今兒天氣?哦,是不錯啊,日頭挺足。”
統子慢悠悠地,答非所問,“適合把那些受潮的皮毛拿出來曬曬,去去黴氣,不然該長虱子了。”
許振振無語,連太陽都沒有,這統子敷衍人都越來越過分了。
“那………咱們順路去山洞?”
許振振不死心地引導。
“哎呀!”統子突然提高音量,像是才發現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這火堆可得看好了,千萬彆讓風吹著火星子濺到柴火垛上!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就這樣,一天之內,許振振總要找個由頭問上好幾遍。
吃飯的時候問:“統子,吃飽了有力氣,現在能去了不?”
收拾工具的時候問:“統子,工具都準備好了,就等您一句話了。”
甚至晚上臨睡前還要最後確認一次:
“統子,明天總該行了吧?”
而統子的回答,永遠是那麼滴水不漏地東拉西扯。
不是說“今兒這魚湯熬得真鮮,火候正好”,就是說“該拾掇拾掇柴火垛了,不然夜裡不暖和”,再不然就是“我咋覺著今晚星星挺亮呢,明天準是個好天”,
可一旦許振振把話題引向山洞,它立刻就拐了彎。
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六天。
到了第七天的清晨,許振振依舊鍥而不舍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