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陷的地鐵檢修隧道，一盞汽油燈把壁麵鏽斑映成跳動的橙火。
周凡赤著上身，左臂前伸——
尺骨外側，淡藍外骨骼正一寸寸延伸，骨片摩擦發出細碎的“哢噠”，像微型齒輪咬合。
九十秒後，刃長定型：一米二，重六公斤，背呈鋸齒，刃麵流動幽光。
他深吸一口氣，揮臂斜劈——
空氣被切開近乎無聲的裂口，燈焰被劍壓逼成一條細線。
“砰！”
五米外，一指厚的鏽蝕鋼板攔腰而斷，斷麵平滑，邊緣殘留被海水腐蝕過的晶亮。
威力巨大，甚至超出想象。
可周凡的眉心卻緊蹙——
刃尖停住的瞬間，一股不屬於他的衝動猛地竄上腦乾：
撲殺、撕咬、把利齒插進獵物的頸動脈，讓血霧在月光下綻開。
那是巨鼠王的殘影。
舊陰影
他閉眼，強行把畫麵壓回黑暗。
汗水順著鬢角滴落，在腳麵積成一小灘光暈。
“又是你。”
他低聲道，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這是進化後的第七天，也是他練習骨刃的第四個夜晚。
每一次揮砍，都會伴隨零星的意識碎片：
巨鼠王對月長嚎的狂喜
利爪撕開獸腹的順滑感
對更高階的無限饑渴
碎片並不連貫，卻足夠讓他分神。
最嚴重的一次，他在練習突刺時，突然產生“低頭啃咬斷麵”的衝動，差點把唇角撞在刃口。
幸虧計量鈴震動，刺痛把他拉回現實。
為了分心壓製本能，他給每一次揮刃都加了“前綴”：
1.揮前默念莉莉絲的名字
2.揮時默數“一、二、三”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