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學校的日子看似回歸了往日的平靜與安寧。校園裡依舊是學生們的歡聲笑語，老師們按部就班地上課、批改作業，一切都仿佛和從前一樣。可李明豔內心的波瀾卻從未真正平息，那些在歐洲的所見所聞，始終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
一天課間，幾位女教師圍坐在辦公室的休息區閒聊。性格活潑的趙老師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你們知道嗎？咱學校的劉梅，聽說和好幾個人有過一夜情呢！”這話一出，眾人皆驚，原本輕鬆愉快的氛圍瞬間變得微妙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異樣的氣息。
李明豔聽到“劉梅”這個名字時，手中的筆差點滑落，心中猛地一震。劉梅是她滇州師範學院的校友，隻不過李明豔學的專業是師範英語，而劉梅學的專業是師範中文。曾經在校園裡，兩人還一起參加過社團活動，那些美好的回憶仿佛還在昨天。那時的劉梅青春朝氣，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是個保守又單純的女孩。記得有一次，社團組織郊遊，劉梅看到男生女生稍微親密一點的舉動，都會害羞地彆過頭去，滿臉通紅，還會小聲嘟囔：“這樣多不好意思呀。”
“真的假的？劉梅看著不像啊！”孫老師滿臉疑惑，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忍不住開口問道。
趙老師撇撇嘴，眉飛色舞地講著聽來的各種細節，言語間滿是八卦的興奮：“我可是聽可靠的人說的，她最近和隔壁學校那個男老師，還有之前來交流的外地專家，都有點不清不楚呢……聽說上周還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酒吧喝酒，然後一起走了。我還聽說，她家裡人都知道這事，氣得不行。”
這時，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女老師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劉梅是上海人，思想前衛，接觸新思想、新觀念比咱們早。大城市嘛，環境開放，觀念和咱們這兒本來就不一樣。人家說不定覺得這是追求自由和自我的表現呢。在上海，這種事兒可能沒那麼大驚小怪。”
另一位年輕老師忍不住接話：“就算是大城市，這作風也太……唉，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以前還覺得她挺單純的。在咱們學校，這種事情傳出去，對她名聲影響可不好，家長們知道了，還不得對她有看法。以後家長們可能都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她教了。”
“時代變了，現在年輕人的想法我們有時候還真理解不了。”一位資曆較深的老師感慨道，“不過這種事兒，在咱們這個小地方，總歸是不太能被接受的。要是放到過去，這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但現在嘛，大家嘴上不說，心裡也會有疙瘩。上次我聽說隔壁學校也有類似的事情，最後那老師在學校都待不下去了。”
“說不定她就是想趁著年輕多體驗生活呢。”一個老師小聲嘀咕，“不過，感情這種事還是得慎重，不然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我有個朋友，年輕的時候也是玩得很開，結果後來被感情傷得很深，好長時間都走不出來。”
“話是這麼說，可現在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咱們也不好去評判。”又一位老師無奈地搖搖頭，“隻要不影響工作，咱們也管不著人家的私事。但要是真影響到工作氛圍和學生教育了，學校肯定得出麵管管。”
這時，一位老師看向李明豔，開口問道：“李校長，劉梅是你的大學同學吧？你和她熟，你怎麼看？”
李明豔愣了一下，猶豫片刻後，緩緩說道：“上學那會，她確實挺保守的，和現在的傳聞簡直判若兩人。可能人都會變吧，這些年大家各忙各的，聯係少了，她的生活我也不太了解。不過，感情生活畢竟是私事，隻要不違背法律和道德底線，咱們也不好過多揣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選擇，咱們也不能用老眼光去看待彆人。說不定她有自己的苦衷，或者她所追求的東西，是我們暫時還無法理解的。”話雖這麼說，李明豔心裡卻忍不住泛起波瀾，劉梅的事情勾起了她內心深處那些關於歐洲見聞和內心欲望的複雜思緒。她不禁想起她2000年參加雅江市教育考察團在歐洲看到的那些開放場景，又聯想到自己平淡的婚姻生活，內心的天平開始在道德與欲望之間搖擺不定。劉梅的大膽行為，讓她心底那股對一夜情新鮮感的衝動愈發強烈，她開始幻想自己也能拋開一切束縛，去體驗那種彆樣的刺激與快樂，可理智又在拚命拉扯著她，讓她陷入了更深的痛苦與掙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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