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天漸漸黑了下來。穀軍搬來幾張竹椅放在庭院中央,又拿出蚊香點燃,驅散蚊蟲。夜色中的清溪鄉格外寧靜,隻有蛙鳴蟲叫此起彼伏,彙成一首自然的夜曲。不一會兒,螢火蟲便提著小燈籠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在庭院裡飛舞,像一顆顆閃爍的星星。
“螢火蟲!是螢火蟲!”鐘浩然興奮地跳起來,拉著穀軍的手,“外公,我們快去捉螢火蟲吧!”
穀軍笑著點點頭,從屋裡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帶著鐘浩然去捉螢火蟲。鐘浩然小心翼翼地跟著外公,看著外公輕輕捏住一隻螢火蟲,放進玻璃罐裡。螢火蟲在罐子裡發出微弱的光,像一盞小小的燈籠。
“太神奇了!”鐘浩然捧著玻璃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裡麵的螢火蟲,臉上滿是驚奇。
李明豔和穀麗、鐘明、李明莉坐在廊下,看著祖孫倆捉螢火蟲的身影,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李明莉笑著說:“浩然這孩子,跟麗丫頭小時候一樣,對什麼都好奇。”
穀麗點點頭:“是啊,我小時候也總跟著小姑在礦山草地裡捉螢火蟲,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浩然也喜歡這個。”
李明豔看著庭院裡飛舞的螢火蟲,眼神裡滿是懷念:“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麗丫頭都為人母了,浩然都這麼大了。想當年,我和明莉也像浩然這麼大的時候,在院子裡捉螢火蟲,追著跑著,彆提多開心了。”
鐘明握著穀麗的手,輕聲說:“以後咱們每年暑假都帶浩然回來,讓他多陪陪爸媽,也讓他體驗體驗咱們小時候的快樂。”
穀麗點點頭,靠在鐘明肩上:“好啊,我也喜歡這兒的生活,寧靜又愜意。”
夜深了,鐘浩然抱著裝滿螢火蟲的玻璃罐,躺在李明豔的懷裡,聽著外婆講鄉下的故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李明豔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回房間,蓋好被子。
庭院裡,螢火蟲依舊在飛舞,蛙鳴蟲叫依舊在繼續。李明豔和穀軍並肩坐在廊下,看著滿天繁星,感受著晚風的清涼。李明豔靠在穀軍的肩上,輕聲說:“這樣的日子真好,寧靜又幸福。”
穀軍緊緊握住她的手,點點頭:“是啊,有你,有孩子,有家人在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
胸前的有機玻璃紐扣在星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恰似他們曆經風雨後依舊溫潤綿長的情誼,也恰似這三代同堂、其樂融融的天倫之樂,在歲月中靜靜流淌,愈發醇厚動人。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鐘浩然就被院子裡的雞鳴聲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跑到窗外一看,隻見穀軍正在院子裡劈柴,李明豔在廚房忙活早餐。
“外公,奶奶!”鐘浩然喊了一聲,飛快地穿上衣服,跑出房間。
穀軍笑著停下手裡的活:“浩然醒啦?快去洗漱,早餐馬上就好,吃完外公外婆帶你去後山找小鬆鼠。”
“好耶!”鐘浩然歡呼著,跑去洗漱。
早餐後,李明豔、穀軍帶著鐘浩然,鐘明和穀麗、李明莉也一同前往後山。後山的草木長得十分茂盛,空氣清新,充滿了草木的清香。鐘浩然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在前麵跑著,時不時停下來看看路邊的野花,聽聽樹上的鳥鳴。
“外公,小鬆鼠在哪裡呀?”鐘浩然四處張望著,好奇地問。
穀軍笑著說:“小鬆鼠可機靈了,我們得小聲點,慢慢找。”
一行人沿著山間小路慢慢走著,忽然,鐘浩然指著前麵的一棵大樹,興奮地喊道:“外公,你看!是小鬆鼠!”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隻小小的鬆鼠蹲在樹枝上,正抱著一顆鬆果啃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他們。
“真的是小鬆鼠!”鐘浩然高興地跳起來,想要靠近,卻被穀軍攔住了。
“彆靠近,小鬆鼠會害怕的。”穀軍輕聲說,“我們遠遠地看著它就好。”
鐘浩然點點頭,乖乖地站在原地,看著樹上的小鬆鼠。小鬆鼠啃完鬆果,看了他們一眼,便嗖地一下躥到了另一棵樹上,消失在枝葉間。
“小鬆鼠跑了!”鐘浩然有些失落。
穀軍摸了摸他的頭:“沒關係,我們已經看到小鬆鼠了,是不是很可愛?”
鐘浩然點點頭:“嗯,很可愛!它的尾巴好大呀!”
一行人在山上逛了許久,摘了一些野果,還挖了幾根鮮嫩的竹筍。鐘浩然的小手裡塞滿了野果,臉上滿是收獲的喜悅。
中午回到宅院,李明豔和李明莉立馬下廚,用早上挖的竹筍做了炒竹筍,還燉了野雞湯。飯菜依舊豐盛,鐘浩然吃得津津有味。
接下來的幾天,鐘浩然在清溪鄉過得格外開心。他跟著穀軍去菜園摘蔬菜,跟著李明莉去果園摘果子,跟著鐘明去河邊釣魚,跟著穀麗去田埂上散步。他見識了鄉下的各種新鮮事物,體驗了不一樣的生活,臉上每天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轉眼之間,假期就結束了。鐘麗和鐘明要帶著鐘浩然回瀚州了,鐘浩然戀戀不舍地拉著李明豔和穀軍的手,眼淚汪汪地說:“外婆,外公,我不想走,我還想在鄉下玩,我還想捉螢火蟲,還想找小鬆鼠。”
李明豔抱著外孫,眼眶也紅了:“乖寶貝,以後放假了,爸爸媽媽還會帶你來的。你要好好學習,下次來的時候,給外公外婆講講你在學校裡的趣事好不好?”
鐘浩然點點頭,擦乾眼淚:“好,外公外婆,我會想你們的。我下次來,還要吃外婆做的雞湯,還要吃幺外婆做的玉米餅。”
穀軍笑著說:“好,外公等著你,下次來,外公還帶你去捉螢火蟲,去後山找小鬆鼠。”
李明莉也提著一個大大的竹籃走過來,裡麵裝滿了水果和玉米餅:“麗丫頭,鐘明,這是給你們帶的,讓浩然在路上吃,也讓你們帶回去嘗嘗。”
穀麗接過竹籃,感激地說:“小姨,謝謝你,總是這麼費心。”
“跟小姨客氣啥!”李明莉擺擺手,“以後常回來看看,我還等著浩然下次來果園摘果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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