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飯莊門口互相道彆，依依不舍。李明豔和穀軍看著王明光和劉姝曉的車漸漸遠去，才轉身離開。穀軍看著李明豔，笑著說：“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僅和老同學們聚了聚，還讓你認了個這麼好的妹妹。”
李明豔點頭：“是啊，曉妹這孩子，又懂事又善良，跟她在一起，我都覺得年輕了不少。”她頓了頓，又想起了畢業二十五周年聚會的事情，輕聲說，“當年的事情，我一直覺得對不起明光，也對不起現在的曉妹。更對不起你。今天把話說開了，心裡也踏實多了。”
穀軍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都過去了，彆再想了。現在大家都好好的，這就夠了。”
另一邊，王明光和劉姝曉坐在車裡，車廂裡很安靜，隻有發動機的輕微聲響。劉姝曉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忽然開口：“明光，畢業二十五周年聚會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跟我說說嗎？”
王明光愣了一下，隨即放緩了車速，他知道，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麵對的。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那天聚會，我遇到了明豔，她剛離婚不久，心情很不好。我那時候生意也遇到了挫折，兩個人都很失意，就多喝了幾杯。聚會結束後，外麵下著大雨，我送她回家，在她家樓下，我們聊了很多，聊起了高中時候的日子，聊起了這些年的不容易。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情緒到了極點，我們就……”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深深的愧疚：“曉丫頭，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傷害很大，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隻是覺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想因為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劉姝曉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我知道那是過去的事情，也知道你現在對我很好。隻是我希望，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能坦誠地告訴我，不要瞞著我，好嗎？”
王明光連忙點頭，眼裡滿是感激：“我會的，以後什麼都告訴你，再也不瞞你了。曉丫頭，謝謝你能原諒我。”
劉姝曉笑了笑，握住他的手：“我們是夫妻，應該互相理解，互相包容。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好好過以後的日子。”
王明光心裡湧起一股暖流，他用力點了點頭，踩下油門，車子朝著家的方向駛去。窗外的路燈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兩人心中的希望。
一周後的周六清晨，陽光剛越過山頭，給雅江市老年大學的紅磚教學樓鍍上一層金邊。劉姝曉特意換上那件酒紅色有機玻璃紐扣西裝，對著鏡子仔細理了理衣領，指尖觸到溫潤的紐扣時，想起上周聚會時的熱鬨場景，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王明光倚在門邊看著她，眼裡滿是溫柔：“彆急，豔姐說九點集合，現在出發剛好來得及。”
驅車抵達老年大學時，李明豔已在門口等候，身邊站著幾位穿著各異的老人，想必是合唱團的成員。看到劉姝曉，李明豔眼睛一亮，快步迎上來：“曉妹，這身西裝真精神！快來認識下，這是咱們合唱團的張老師和幾位老姐妹。”
劉姝曉笑著上前問好，目光落在李明豔身上——她穿了件淺灰色針織開衫，內搭白色真絲襯衫，領口彆著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針，雖不似西裝乾練，卻透著歲月沉澱的優雅。張老師是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和藹地打量著劉姝曉：“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小姐妹’吧？果然和你年輕時一樣，透著股靈氣。”
幾人說說笑笑走進教學樓，二樓合唱教室的門敞著，裡麵已有不少人在排練。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熟悉的笑聲，劉姝曉愣了一下，竟看到董麗娜和羅雅芬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正和一位老人聊天。
“曉妹！”董麗娜率先起身招手，“我們倆聽說你今天來，特意過來看看，順便給豔姐捧捧場。”羅雅芬也笑著起身：“昨晚和你李哥說這事兒，他還埋怨我們不叫上他，說要過來給你拍幾張照片呢。”
李明豔笑著打趣：“你們倆啊，就是閒不住。不過來了正好，等會兒排練結束，咱們一起去旁邊的茶館坐坐。”
正說著，門口又傳來腳步聲，高廣利、蔡軍和李誌偉走了進來。高廣利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笑著說：“聽說曉丫頭第一次來，我讓老伴熬了點銀耳羹，大家排練累了正好喝點潤潤嗓子。”蔡軍晃了晃手裡的相機：“誌偉說要拍照，我特意把我的單反帶來了，保證把你們拍得漂漂亮亮的。”
劉姝曉心裡一陣溫暖，沒想到大家竟特意趕來，眼眶微微發熱。李明豔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彆感動，咱們這群人，就是這樣，一聽說有熱鬨，都願意湊過來。”
這時，張老師走上講台，清了清嗓子：“好了，大家安靜一下，咱們開始今天的排練。今天有新朋友來，咱們先練一遍《夕陽紅》，讓新朋友感受下咱們的氛圍。”
隨著鋼琴聲響起，老人們紛紛站起身，調整站姿。李明豔站在第一排中間位置，側身對劉姝曉眨了眨眼，隨即投入演唱。熟悉的旋律響起，老人們的歌聲雖不似專業歌手那般嘹亮，卻透著真誠與熱情，每一個音符都飽含對生活的熱愛。劉姝曉坐在一旁靜靜聆聽，目光落在李明豔身上——她唱歌時神情專注，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竟與記憶中聚會時的模樣重疊，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穿著酒紅西裝、站在舞台上的少女。
排練間隙，董麗娜拉著劉姝曉走到窗邊：“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特彆有感染力？我和雅芬早就想來報老年大學的課程了，就是一直沒下定決心，今天看完，我可算下定決心了，下次就來報個舞蹈班。”羅雅芬也附和道：“我打算報書法班，以前就喜歡寫寫畫畫，退休了正好重拾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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