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聽著牆那邊的動靜,眉頭緊鎖,心裡既擔憂趙翠蘭和王秀芬又在盤算著什麼壞主意,又發愁著眼前的生計。小寶那句“糧倉有老鼠偷”,讓她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可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填飽肚子。
天剛蒙蒙亮,蘇糖就輕手輕腳地起了炕,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小寶。她穿上那件補丁摞補丁的舊衣服,又仔細看了看腕上的草編手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她知道,得靠空間裡的神奇力量想想辦法了。
她趁著趙家其他人還沒起,偷偷溜到院子角落的柴堆旁。蘇糖小心地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意念一動,整個人就消失在了柴堆後,進入了空間。
一進入空間,那股熟悉的帶著泥土芬芳的氣息撲麵而來。空間裡的黑土地在微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澤,她昨天埋進去的那三粒麥種,此刻已經冒出了嫩綠的麥芽,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蘇糖又驚又喜,她知道時間緊迫,趕忙在黑土地旁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叢野菜模樣的植物。她記得在原主的記憶裡,這種野菜是能吃的。
蘇糖迅速動手挖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挖了一小把。她又瞅見空間裡有一口小小的清泉,泉水清澈見底,透著絲絲涼意。她趕忙用隨身帶著的破搪瓷杯舀了些泉水,這泉水可是寶貝,說不定能讓小寶快點好起來。
做完這些,蘇糖匆匆出了空間。回到草棚,小寶已經醒了,正揉著眼睛找媽媽。“娘,你去哪兒啦?”小寶奶聲奶氣地問。
“小寶乖,娘去給你找吃的啦。”
蘇糖笑著回答,臉上滿是溫柔。她拿著野菜來到灶間,還好,灶間還有一些昨天剩下的柴火。她熟練地生起火,往鍋裡添了些水,等水燒開後,把野菜放了進去。
野菜在鍋裡翻滾著,蘇糖又想起空間裡那神奇的泉水,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鍋裡滴了幾滴。不一會兒,野菜的香氣就彌漫開來。蘇糖盛了一碗野菜湯,端到小寶麵前:“小寶,快嘗嘗,這可是娘新做的野菜湯,可香啦。”
小寶看著熱氣騰騰的野菜湯,眼睛裡閃爍著光芒,他接過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喝了一口:“娘,真好喝!”看著小寶滿足的樣子,蘇糖心裡也暖暖的。
可一碗野菜湯哪能填飽肚子,蘇糖又犯起愁來。突然,她想到小寶說的“糧倉有老鼠偷”,難道真的能在糧倉那邊找到什麼轉機?
蘇糖哄著小寶在草棚裡等著,自己決定冒險去公社糧倉附近看看。她剛走到院門口,就碰到了正從外麵回來的王秀芬。
“喲,這麼早去哪兒啊?”
王秀芬陰陽怪氣地問道,眼神裡透著懷疑。
“我……我去挖點野菜。小寶餓,想給他弄點吃的。”
蘇糖低著頭,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王秀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哼了一聲:“就你會裝,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院子。
蘇糖顧不上和她計較,加快腳步往公社糧倉走去。到了糧倉附近,她發現這裡靜悄悄的,隻有一個老保管員在門口打盹。蘇糖繞到糧倉後麵,發現牆角有個小小的洞,周圍有一些新鮮的鼠洞痕跡。
難道小寶說的老鼠偷糧,就是從這兒進去的?蘇糖正想著,突然聽到裡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壯著膽子湊到洞口往裡看,借著微弱的光線,竟然看到幾隻老鼠正拖著一些麥粒往洞裡鑽。
蘇糖靈機一動,要是能把這些麥粒收集起來,不就能解決吃飯問題了嗎?她趕緊跑回趙家小院,找了個破布袋子,又匆匆返回糧倉。
她守在洞口,等老鼠把麥粒拖出來一些後,就小心翼翼地把麥粒裝進袋子裡。就這樣,她守了好一會兒,袋子裡也裝了不少麥粒。
正當蘇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喊:“誰在那兒?”
蘇糖心裡一緊,知道被發現了,撒腿就跑。後麵傳來老保管員的喊聲:“站住!你這個偷糧的賊!”
蘇糖拚命地跑,憑借著對周圍地形的熟悉,終於甩掉了老保管員。她氣喘籲籲地回到西廂草棚,看著袋子裡的麥粒,心裡既興奮又後怕。
“娘,你怎麼跑這麼急?”小寶擔心地問。
“沒事,小寶。娘給你弄來好吃的了。”蘇糖笑著說,她知道,這些麥粒就是他們母子活下去的希望。
蘇糖把麥粒仔細地清洗乾淨,可家裡並沒有磨盤,怎麼把麥粒變成能吃的東西呢?她突然想到灶間有一塊平整的石頭,雖然不是專門的磨具,但也能勉強磨碎麥粒。
蘇糖把麥粒放在石頭上,用一塊稍小的石頭慢慢研磨起來。磨一會兒,吹去麥殼,再接著磨。這活兒又累又費時間,不一會兒,蘇糖的額頭就布滿了汗珠,胳膊也酸得抬不起來。但一想到小寶還餓著肚子,她就咬著牙堅持著。
終於,麥粒被磨成了粗粗的麵粉。蘇糖在麵粉裡加了些野菜湯,又滴了幾滴空間泉水,攪拌成了麵糊。她把麵糊倒進燒熱的鍋裡,用鏟子攤平,做成了一張餅。
不一會兒,餅的香氣就飄了出來。蘇糖把餅切成小塊,遞給小寶:“小寶,嘗嘗娘做的餅。”
小寶接過餅,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娘,太好吃啦!這是小寶吃過最好吃的餅!”
蘇糖看著小寶開心的樣子,自己也吃了起來。雖然餅的口感粗糙,但這一刻,卻格外香甜。她知道,以後的日子還會有很多困難,但隻要能讓小寶吃飽穿暖,她就有勇氣麵對一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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