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曉的眼睛警惕地向四周張望,腳步很輕生怕會驚動什麼,但踩在地上仍會有輕微的“嘎吱”聲。
她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可周圍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樹乾和樹葉發出的聲音。
那些植物自動讓開了一條小道,像是在歡迎她進入,可這種歡迎讓她覺得瘮得慌。
終於到了上次砍枝條的地方,米曉瞪大雙眼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右邊是要砍的枝條,上次砍的已經長長了,左邊有一個約5米多寬的長方形空地,地麵全是樹葉和雜草。
她微微鬆了口氣,現在是下午,太陽斜照,隻看到在地上留下斑斑光點。
米曉抓緊鐮刀飛快地砍著枝條。
她不敢多砍,怕砍多了帶著行動不便;也不敢少砍,怕薩爾曼讓她再走一次。
她邊砍邊留心著周圍的動靜,正好砍了一抱,她就地取材,用一根單獨的枝條,把砍好的枝條紮成捆。
好在目前一切較為順利,米曉不由得用手背抹了一下額頭的汗。
可就在她心情放鬆的那一刻,耳邊突然傳來“呼呼”的響聲,隨即而來的氣流吹起了她耳邊的碎發。
她一驚,快速地向後一退躲過了那一股不知名的攻擊,幸好每晚都和小特玩球,才不至於把以前作為格鬥選手時,訓練出來的敏捷和反應力遺忘。
可她卻感到一邊臉頰有點痛,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她下意識的用手一抹,抬手一看,手上竟有一抹豔紅。
“是血!該死的!”米曉咒罵道。
她趕忙一手緊握鐮刀,一手攥緊拳頭,汗珠從額頭滲出,她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可連一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她鬆了口氣,忙半跪下把手伸向打成捆的枝條,可就在手碰到枝條的一瞬間,手腕被一條比拇指還粗的棕綠色藤條纏住了。
她記得小特的囑咐,鐮刀一揮就把藤條砍斷了,可手腕上卻留下了血痕,伴隨著陣陣刺痛傳來。
原來藤條上有小的尖刺,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個小孔。
她顧不上疼,拿起那個枝條就開跑,可來時的路卻被植物擋住了,她被困在了空地上。
米曉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突然聽到身後有“呼呼”聲傳來,猛然一轉身,看見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比瑜伽球略小,沒有五官,全身疙疙瘩瘩的一片,通體成棕綠色,周圍還長有很多像八爪魚觸手一樣的藤條,不停在它身體周圍的空中揮舞。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棕綠色和野戰服的顏色差不多,真是方便隱藏,夠賊的!
她下意識往後退,不料那怪物的幾根觸手,像鞭子一樣迅速向她擊來。
她試圖躲開,可那觸手卻分彆從兩邊纏住了她的手腕,還不停順著手臂向上纏繞,而且越纏越緊,使得她的鐮刀和枝條在手中滑落。
那怪物發出恐怖的怪叫聲,同時向她再伸出一隻觸手,她當機立斷,腿用力一抬,把觸手狠狠踢了回去。
那怪物沒有料到她會反抗,怪叫聲更大了,觸手從她身體側麵伸來,纏住她的腳踝,直至雙腿,她整個人被捆得像個十字架。
它把米曉吊了起來,另一隻觸手“咚”的一聲,像一記直拳一樣擊中了她的腹部,胃裡立刻翻江倒海起來,一股東西往外上一湧,她“哇”的一聲,把午餐還未消化食物全部吐了出來。
接下來又是一記上勾拳,擊中了她的下巴。
她的頭反射性地往後一仰,隨即又埋了下來,她感到一股帶腥味兒的液體從嘴角流下,下巴火辣辣的疼。
她苦笑道:“老爺子,您罰夠了吧?該現身了吧!”
可是周圍隻有那怪物刺耳的怪叫聲,根本看不到薩爾曼的身影。
該死!米曉心一涼,看來隻有靠自己了!
這時,那怪物的身體中心突然裂開一條口子,而且越張越大,露出兩排尖利的黃牙。
牙齒後麵有著花瓣形狀的東西,層層疊疊,從粉紅到深紅,最深處像一個黑洞一樣,那是它的舌頭。
從牙縫中滲出令人惡心的黑水,有一股像死老鼠一樣的惡臭傳來。
她不由得彆過頭去閉住呼吸,卻靈光一閃: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