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深人靜時,米曉獨自抱膝坐在神廟頂的大棚前。
幽暗的天空中繁星點點,月亮在雲層後麵半露著臉,遠處的密林一片漆黑,隻有那參差不齊的樹木影印出模糊的輪廓。
米曉已經聽不到怪叫聲了,周圍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徐徐的海風夾雜著一絲鹹味,吹拂著她的秀發和裙角。
她失神地望著遠方,腦子裡卻不停地回響著小白的話。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你唱歌……明早……太陽……照耀神殿時,就是我……消失的時候。
我們第1次……見麵時,我就看到了……你眼中……五彩的顏色,這讓我想起了……我的老師,我真的……很高興!”
她感到自己將要在這溫柔而悲傷的聲音中沉淪下去,但她很高興。
小白是裝作很冷淡,其實很高興自己出現!
就在此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竟然是小特。
“阿米,你在這兒啊!害得我好找。”小特急切地說,並甩了件披風給她。“快穿上吧!”
米曉一看是那件舊的,新的已被她遺忘在製衣間裡。
晚上的確有點涼,她趕忙穿上了披風,感覺人要暖和些了,心似乎也不再那麼冰冷。
“阿米,你不去睡覺嗎?”小特問。
“不了,我睡不著。”她把頭埋在臂彎中說。
“薩爾曼沒有為難你吧?”小特抱住米曉的頭問。
“老爺子什麼也沒說。”米曉喃喃地說,“小海膽被你弄昏了,它怕受罰謊稱一切無事。”
“哦,那就好。”小特鬆了一口氣,“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是關於小白的歌詞的。”
“啊?”這句話勾起了她的興趣,抬起頭看向小特。
“他所說的老者……可能是法拉圖,”小特字斟句酌地說,“因為他所說的法杖……可能就是封印我的靈晶杆。”
“但歌中所說的法杖是彩色的,而靈晶杆是淺棕色的。”她質疑道。
“那可能是靈晶杆的幻象吧。”小特也不太肯定,“但有一點我敢肯定的是,小白的靈魂帶有金色,他的法力肯定在薩爾曼之上!”
“那水晶瓶根本關不住他,他可能是自願受罰的,”她思索著說,“為什麼呢……”
“可惜天就要亮了,他就要消失了,沒機會問了。”小特兩手一攤,遺憾地聳聳肩說。
“我希望他消失時不要那麼憂傷,”米曉雙手向後撐住身體,抬頭望著天空說,“他的笑聲很好聽……真想再聽一次。”
彩雲……神殿……米曉思量著,也許她能讓小白再看到家園。
說乾就乾!
她飛快地爬下了梯子,奔向廚房。
小特跟在了她後麵,見她的去向後大驚不已,說:“阿米!你要乾嘛?!”
“我求老爺子在天亮前讓小白出來,讓他在最後一刻能享受自由!”她邊跑邊說。
她穿過走廊,直接奔向薩爾曼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