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直悶頭抽煙的爺爺張老四,把煙鍋在桌角重重一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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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吐出最後一口煙,慢悠悠地開了口。
“老婆子,去,拿十塊錢出來給老二。”
王秀蘭一愣:“老頭子?”
“孩子考第一,是給咱老張家爭光,是好事。”
“好事就得有獎賞,不然以後誰還給你賣力氣?”
“這十塊錢,給小勤買布做衣裳,買文具。”
“剩下的,讓她自個兒收著,當私房錢。”
他又看向王秀蘭和張建軍道。
“另外那十塊錢和工業券,你收著,公中入賬。”
“這事,就這麼定了。”
老爺子一錘定音。
王秀蘭再不情願,也隻能從信封裡數出十張嶄新的一塊錢。
不情不願地拍在張建軍麵前。
張建軍寶貝似的把錢接過來,塞進閨女手裡。
“閨女,拿著!爹明天就帶你上供銷社!”
晚上,二房的屋門“吱呀”一聲關上。
還利索地插上了門栓。
林文靜點亮煤油燈。
昏黃的光暈下,她和張建軍一左一右地坐在床沿上。
“閨女,今天這事,你心裡彆有疙瘩。”
張建軍先開了口。
“你爺爺能鬆口,已經是看在你拿了第一。”
“當著全村人的麵,他不好把事做絕。”
他話鋒一轉,壓低了聲音。
“唉,就是可惜了那張工業券。”
“那玩意兒,在咱家捂不熱乎。”
“你三叔在城裡談的那個對象,眼光高著呢。”
“沒這三大件當彩禮,人家正眼都不會瞧他。這券給你三叔也是最好的結果。”
林文靜接過話頭,認真看著張勤。
“勤勤,你爹說得對。”
“你今天掙一張券,明天就能掙回一台縫紉機。”
“可這家,就是個漏了底的米缸。你往裡填多少,都不夠分的。”
張建軍哼了一聲。
“你是不知道,你沒上學那會兒,你大伯母和你奶奶,天天在你爺跟前念叨。”
“說我沒本事,說你媽生不出兒子。”
“就差直接把咱們一家三口分出去,讓我們自生自滅了!”
“現在好了。”張建軍笑了笑。
“我閨女出息了,能掙錢了,成了香餑餑了。”
“她們還指著你拿獎金,給她們的寶貝孫子買肉吃呢!”
“現在想分家?現在她們可不乾了!”
張勤安靜地聽著。
父母的話打開了她心中所有的疑惑。
大伯母突然和善的臉。
奶奶嘴上罵著,卻親手去抓最肥的雞。
還有爺爺那句“好事就得有獎賞,不然以後誰還給你賣力氣”。
一切都說得通了。
她不是男娃,不是孫子。
她是一項會下金蛋的資產。
“爸,媽,你們知道咱們這一大家子,收入到底咋樣麼?”
張建軍愣了一下,開始掰著手指頭算。
“你大伯和大伯母是壯勞力,能下地乾苦活。拚死拚活,每人一個月頂天了六塊錢。”
“我和你媽,還有爺奶,乾的都是些輕省活兒;一個月也就四塊錢左右。”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這點錢,連糊口都難,但咱家有你三叔,老三是工人。”
“我問過他,一個月工資三十六塊錢!這一大家子,現在就是靠老三一個人在城裡掙錢撐著。”
張建軍歎了口氣,繼續道。
“現在你也能拿獎金了,你的學費基本能自己掙來,還有你自己嚼用的。”
“這麼一來,如今家裡最麻煩的,就是大房!張山張海兩個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大房那邊每年都要從公中多掏錢補貼!”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你爺奶的心尖尖,是寶貝大孫子呢?”
聽到這裡,張勤心底湧上一股寒意。
她自己的學費,是她爹用一雙血肉模糊的手換來的。
輪到兩個堂哥,全家人就得理所當然地供著。
“那這樣一直不分家。”張勤直直地盯著爸媽問“我還不得給他倆掙彩禮錢?”
林文靜沒說話,隻是苦笑。
反問了一句。
“所以,你今天沒發現,你大伯母變得有多和氣了嗎?”
一句話,徹底擊碎了所有溫情的假象。
“爸,媽。那要是我不會讀書,跟奶奶說的一樣,是個賠錢貨。我是不是很快就要被賣了?給張山張海他們,湊娶媳婦兒的彩禮錢啊?”
話音落下,屋裡一片寂靜。
張建軍整個人猛地一震。
“彆胡說!你爹我還在呢!我能護著你!”
可他說這話的時候,連看都不敢看自己的女兒。
旁邊的林文靜,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張建軍抬起頭,那雙一向懶散躲閃的眼睛裡,此刻卻燃起了一簇從未有過的火苗。
“閨女,你彆想這些了,你爹我沒本事,但也不是個死人。”
“老三要結婚了,這個家的麵子情,撐不了多久了!”
“你等著,爹來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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