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見山,一句話直接把窗戶紙捅了個窟窿。
錢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錢莉趕緊站起來,想打個圓場。
“叔叔,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就是喜歡小勤……”
“喜歡?”林振國打斷她,拐杖又在地上頓了頓,“又送遊戲機,又管吃管住,現在連人都住這兒了!你們錢家家大業大,我們林家高攀不起!這麼個喜歡法,我們受不起!”
“今天,你們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你們到底圖個啥!往後,我這外孫女,一步都不準再踏進你們錢家的門!”
錢莉看了一眼自己父親,又看了看一臉警惕的林振國,她知道,這事兒糊弄不過去了。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
“叔叔,您誤會了。”
她拉過一張凳子,請林振國坐下,自己卻站著。
“我承認,我們家是對小勤好得過了頭,但我們圖的,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跟您說實話吧。”
錢莉表情嚴肅起來,“我是省二中的老師,負責畢業班的數學,也參與省裡的出題和考題分析。”
“我這人,沒什麼彆的愛好,就愛跟難題較勁。”
她指了指桌上那堆畫得亂七八糟的草稿紙。
“可我自己的水平,我自己清楚,總有些地方,會鑽進牛角尖,思路打不開。”
她的視線轉向旁邊還有點懵的張勤,那裡麵,有一種不加掩飾的欣賞。
“直到我遇見了小勤。”
“她的腦子,跟我們這些按部就班學出來的人,完全不一樣!她的很多解題思路,是我,甚至是我爸,聞所未聞的!她不是在解題,她是在玩,在創造!”
“叔叔,您也是文化人,您應該懂那種棋逢對手的痛快!”
錢莉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激動。
“我不是在教她,是她在點撥我!是她讓我這個當老師的,在教學上有了質的飛躍!我敢說,這個暑假,我從她身上學到的東西,比我過去一年都多!”
“至於我爸,他就是個老學癡,退下來沒事乾,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能說到一塊兒去的小忘年交,可不就當成寶了嘛!”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把一場“拐賣兒童”的陰謀,硬生生扭轉成了一場“學術知己”的相遇。
“我們對她好,是因為我們發自內心地欣賞她,感謝她。”
錢莉最後總結。
“當然,這事兒對小勤也不是沒有好處。我讓她接觸的,都是初中高中的知識,甚至是競賽級彆的難題,這對她,也是一種提升。這,是個雙贏的事兒。”
錢莉的話音落下,林振國那張緊繃的臉沒有任何鬆動,顯然,這番說辭,並沒有完全打消他的疑慮。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當口,一直沒出聲的張勤動了。
她小跑著過去,一把抱住了林振國的胳膊,仰起小臉。
“外公。”
“錢阿姨說的,是真的。”
張勤一開口,就先給這事定了性。
她晃了晃外公的胳膊,話鋒一轉,直指要害。
“您不是一直發愁,我上了初中沒地方學英語嗎?濱州那邊的學校,一個英語老師都沒有!”
這確實是他心裡的一個大疙瘩。
“可是錢爺爺和錢阿姨會啊!”張勤聲音透著一股子藏不住的興奮,“他們每天都在教我!我現在的英語單詞,比小舅認識的都多!”
站在一旁,本就心虛的林文旗,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
林建業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而且!”張勤看出了外公的動搖,立刻趁熱打鐵,“我們不是在補課,我們是在研究!錢阿姨說了,她準備出一本初中數學的習題冊,裡麵的解題技巧,全是我們一塊兒想出來的!”
她挺起小胸脯,擲地有聲地說。
“她說,等書印出來了,上麵也要寫上我的名字!”
“外公,您看到了嗎?”張勤拉著外公粗糙的大手,輕輕搖了搖,“在這裡,我不是在受罪,我是在玩兒!邊玩邊學,還能吃雞腿!這比在學校裡悶頭刷題有意思多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外孫女,許久,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摸了摸張勤的頭,聲音依舊威嚴,卻沒了那股子咄咄逼人的火氣。
“行,我答應了。”
錢莉和林文旗都鬆了口氣。
“但是,”林振國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點,立下了規矩,“晚上,必須回家睡覺!一天都不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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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掃了錢家父女一眼,“你媽今天給你大舅打了電話,濱州四中那邊,馬上就要開學了。”
他盯著張勤,也像是在告誡錢莉。
“你們,就隻剩下五天時間了。”
“自己抓緊吧。”
開學。
就剩下五天了。
這幾個字,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把張勤心裡澆了個透心涼。
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
這個假期,可以說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過得最舒坦的日子。
有吃有喝,有遊戲機,還有人陪著一起鑽研難題。
可現在,夢要醒了。
回去的路上,林文旗還沉浸在未來嶽父的認可和未來媳婦的溫柔鄉裡,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
他看著外甥女那蔫頭耷腦的樣子,還以為她是舍不得錢家,笑著安慰。
“丫頭,沒事兒,等開學放假了,周末小舅還帶你來!”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說出了那句讓她永生難忘的話。
“對了,回濱州你得準備準備,初中開學要軍訓,得有個好體魄才行。”
軍……訓?
她猛地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小舅。
“啥玩意兒?”
“軍訓啊。”林文旗說得理所當然,“站軍姿,踢正步,鍛煉你們的意誌品質嘛!這是每個學生都必須要經曆的!”
張勤臉色瞬間變苦,自己兩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兩樣東西。
一個是體育八百米,另一個,就是軍訓!
那種在烈日下暴曬,聽著教官的咆哮,做著無限重複的枯燥動作,流的汗比喝的水還多,簡直就是對她這種四肢不勤的終極折磨!
“我不去!”張勤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這可由不得你。”林文旗的臉上,已經帶上了錢莉那種“溫柔而堅定”的神情,“這是學校的規定,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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