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一遍,立即終止行動!所有人員,原地待命!”
“這是命令!”
“砰”的一聲,他砸下電話,整個辦公室都震了一下。
他轉過身,看著張勤,看了很久。
“兩個月。”
伸出兩根手指。
“丫頭,我用我的軍旅生涯,賭你這兩個月。”
“如果失敗了……”
他沒往下說,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說完,他沒再看任何人,轉身大步離開。
警衛員向吳承順和張勤敬了個軍禮,快步跟了上去。
門關上。
張勤腿一軟,整個人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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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勤!”
吳承順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
“沒事……我沒事……”
張勤靠著吳承順的胳膊,大口喘氣,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她攔下了一場幾乎注定的悲劇。
但她一點也輕鬆不起來,石將軍可以撤銷命令。
但萬一,更高層的人不同意呢?
萬一,他們覺得她的方案太冒險,還是決定走那條“穩妥”的老路呢?
不行!還不夠!她需要一個誰也無法推翻的保證!
“吳校長……”她抓住吳承順的胳膊,用儘全身力氣站直“快!帶我去找鄒老!”
“現在!馬上!”
她的眼神,讓吳承順心頭一凜,沒多問一個字,扶著她就往外走。
“快!去九樓!”
主樓九層,大教室裡。
鄒懷仁正戴著老花鏡,趴在黑板前,研究著張勤留下的公式。
他越看,越心驚,也越興奮。
“天才……真是個天才……”
他正喃喃自語,教室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吳承順扶著臉色慘白的張勤,衝了進來。
“鄒老!”
鄒懷仁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丫頭,你這臉色怎麼跟鬼一樣?”
“棟梁”班的學生也圍了上來,看到張勤的樣子,都慌了。
“張勤,你怎麼了?”
“是不是太累了?”
張勤沒回答他們,推開吳承順,一步步走到鄒懷仁麵前。
“鄒老。”
她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需要您的幫助。”
接著,她用最簡短的語言,將石磊將軍的來訪,那份傷亡報告,以及她和石將軍的承諾,全部說了出來。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了。
李向陽、方月月他們,一個個臉色煞白,他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研究的課題,每一個公式,每一個數據,背後都可能染著同胞的鮮血!
鄒懷仁聽完,手裡的粉筆“啪”一聲,斷了。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鐘,蒼老的臉上,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悲傷。
最後,他看向張勤。
“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要一個保證!”張勤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堅定“一個來自最高層的保證!”
“您如果要我繼續這個項目,就必須向上麵保證,絕不再派任何一個人,為了所謂的‘技術資料’去冒險!”
“否則!”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響徹整個教室。
“這個項目,我不乾了!”
“我張勤,絕不拿同胞的命,去鋪我的科研路!”
“這是我的底線!”
鄒懷仁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又看了看她身後那二十四個同樣眼神堅毅的學生。
“好。”
他隻說了一個字。
然後,他轉身,走到講台邊,拿起了那部紅色的保密電話。
鄒老拿起話筒,聲音沉穩有力。
“給我接科委,李老的辦公室。”
“就說,鄒懷仁,有十萬火急的軍國大事,要親自向他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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