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李向陽和方月月他們幾乎一夜沒睡。
腦子裡全是“蜂窩網絡”和“數字化”。
他們感覺昨天下午，天靈蓋被撬開，硬灌進去一個新世界。
“張勤，你……”
李向陽剛開口，陳新中的大嗓門就在酒店大堂炸響。
“小祖宗！你們可算回來了！”
陳新中滿麵紅光，腳步帶風，身後跟著幾個同樣亢奮的助理。
他幾步衝到張勤麵前，激動地搓著手。
“走走走！今天必須去我們‘華夏之光’深市分公司看看！”
陳新中沒給拒絕的機會，親自把他們領上一輛麵包車。
車子一路向東。
窗外的街道漸漸消失，變成了大片的工地和黃土。
到處是推土機和打樁機的轟鳴。
“這地方……也太荒了？”方月月看著窗外，小聲說。
“荒？”陳新中聽見了，哈哈大笑，“小同誌，這叫希望的田野！”
“你們腳下這片地，叫深市！三個月一變，一年大變樣！”
車子最終在一棟嶄新的八層小樓前停下。
樓頂上，“華夏之光深市分公司）”幾個大字很晃眼。
這裡是陳新中在南方的總部。
其實也就頂上兩層是他們的，樓下還是毛坯。
但辦公室裡，電話鈴聲、傳真機聲、算盤聲響成一片，就沒停過。
所有員工看見陳新中領著一群學生進來，都好奇地探頭。
當他們看到被陳新中護在中間的張勤時，辦公室裡的聲音小了下去。
“這就是那位……張顧問？”
“比照片上還年輕！”
“小點聲，咱們公司一半的生意都是她給的！”
陳新中直接把他們帶到頂樓最大的辦公室。
他親自給每個人倒上茶，然後揮手讓所有助理出去，關上了門。
“張顧問，您看！”
他獻寶似的展開一張巨大的規劃圖。
“這是我們未來三年的產品線！現在我們是國內的龍頭！”
“下一步，我準備……”
“陳總。”
張勤打斷他。
陳新中一愣，立刻閉嘴，身體微微前傾。
“公司賬上，能動的活錢，有多少？”
張勤問得直接。
陳新中懵了一下，但還是立刻回答：“報告張顧問！托您的福，除去所有成本和預留經費，賬上趴著大概……一個億！”
一個億！
李向陽幾個手裡的茶杯都抖了一下。
他們知道“華夏之光”賺錢，但沒想到這麼賺。
“太少了。”
張勤卻皺起了眉。
陳新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一個億，還少？
“這樣。”張勤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她抬手一指窗外那片望不到頭的黃土。
“給上麵打報告。”
“從今天起，停掉所有不必要的擴張計劃。”
“把公司一半的資金，五千萬，全部拿出來。”
陳新中呼吸一滯：“乾什麼？”
張勤回頭看他，吐出兩個字。
“買地。”
“買地？”
“對。”張勤的手臂在窗外劃了一個圈，“這片，還有那片，所有你看得到的荒地。”
“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不計代價。”
陳新中徹底傻了。
他以為張勤要指點他開發新產品，結果是讓他去當地主？
“張顧問……這……這都是荒地啊！買來乾什麼？蓋廠房也用不了這麼多！”
“誰說要蓋廠房了？”
張勤看著他。
“我們要蓋的，是一個產業園。”
“產業園？”
“沒錯。”張勤的思路很清楚，“我們自己開發，統一規劃。水、電、路、通訊，所有基建我們自己鋪。”
“然後，把標準廠房租給那些想來深市創業的小公司。”
“我們不隻收租，還提供法律、財務、後勤服務。”
“當房東，也當保姆。”
“賺的，不止是租金。”
陳新中聽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