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底線,就是國家的底線。”江校長看著張勤。
“這個項目,不是京科大的,也不是北工大的,它是國家的。”
“我們賭上一切,就是為了在計算機領域,追上去!”
江校長繞過辦公桌,走到張勤麵前。
“我勸回趙硯川,頂著壓力保他,不是因為我個人欣賞他。”
“是因為他在國外那幾年,不是在混日子。”
“他在麻省理工,參與了整個阿帕網的後期維護和升級,他是真刀真槍摸過全世界最先進網絡係統的人!”
阿帕網!
張勤的瞳孔縮了一下。
互聯網的前身。
“不止。”江校長繼續說。
“去年,科學院那台最新的大型機,運算速度為什麼能提升百分之三十?”
“因為趙硯川匿名提交了一份兩百頁的係統架構優化建議。”
“他一個人,頂科學院一個團隊半年的活兒!”
江校長看著張勤,聲音有些沙啞。
“張勤同學,我承認,你在理論創新上,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但在工程實踐上,在對現有頂尖技術的理解上,趙硯川,比你走得更遠。”
“他才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老兵’!”
“把他和你放在一起,就是想讓你們一個開拓未來,一個補齊現在。”
“讓理論和實踐,擰成一股繩!”
江校長的話說完了。
張勤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收緊,又慢慢鬆開。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執棋人。
原來,棋盤上還有她看不見的棋子。
她抬起頭,看向一直低著頭的趙硯川。
眼神裡,沒了審視,也沒了戒備。
“關於指令集。”張勤開口,聲音很平。
“精簡指令集和複雜指令集,你怎麼看?”
趙硯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這是在考他。
也是在給他台階。
他深吸一口氣。
“cisc指令強,代碼密度高,對編譯器要求低。但設計複雜,執行慢,硬件難。”
“risc指令簡單,易於實現流水線,執行效率高。但代碼量大,極度依賴編譯器優化。”
他看著張勤,說出結論。
“短期,隻能選cisc,我們沒有強大的編譯器技術。”
“但長期,risc才是未來。想設計自己的cpu,這是我們唯一能追趕的路。”
條理清晰,邏輯縝密。
字字在理。
張勤聽完,沒說話。
她不得不承認,江校長說得對。
趙硯川,是個真正的帥才。
辦公室裡,再次陷入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趙硯川。
他站起身,走到張勤麵前,微微欠身。
“張勤同學。”
“不,張總工。”他改了口。
“從現在開始,項目由你主導。”
“我,還有我的團隊,全力配合你。”
“我做你的副手。”
張勤看著他,沒有客氣,也沒有推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