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材就擔心馮纖失去母親的傷痛是因為找到姑姑才緩解的。但如果當年的事情,馮巧記恨著父兄的話,那她見到馮纖後,哪怕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臉上也會帶出一些會讓她再一次陷入更深的悲傷裡無法自拔。
馬良材是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的。他都想好了自己先去看看,探一探馮巧的態度,如果情況不理想的話,那他就做一回惡人,想儘辦法也不讓她們見麵。
馬良材來到國營飯店,通過服務員,找到那位五十多歲、麵容嚴肅的王經理。
“您好,王經理,我想去醫院探望受傷的戰友,希望能打包帶走一些飯菜。”馬良材語氣誠懇地解釋道,“我願意支付餐具的押金,稍後就會給你們送回來。”
王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馬良材,很快就確認了他的軍人身份,臉上的嚴肅表情瞬間被溫和的笑容取代。
“沒問題!”王經理很熱情地說道,“你對飯菜有什麼特彆的要求嗎?如果是我們現在沒有的食材,我可以讓人馬上去買,不過可能得麻煩你稍等一會兒。”
馬良材連忙擺手,“不用麻煩了,您看著對骨折病人的身體有營養的來一道就行,其他再看著準備點素菜就行。”
王經理思考片刻,推薦道:“黑魚湯很有營養,對骨折病人恢複有好處;紅燒排骨也不錯;再來個清炒土豆絲和涼拌黃瓜,這樣葷素搭配比較合理。你覺得怎麼樣?”
馬良材感激地連聲道謝:“王經理,您安排得太好了,真是太感謝了!”
王經理親自去了後廚,馬良材感覺沒過多久,就見王經理就拎著兩個大保溫桶出來了。他趕緊迎上去,王經理一邊笑著問“讓你等久了吧?”一邊伸手遞給馬良材。
馬良材接過保溫桶,放在旁邊的餐桌上,掏出錢包準備付押金,王經理連忙攔住他,激動地說:“你是保家衛國的軍人,我怎麼能收你的押金呢?今天收了你的押金,那不是打我自己的臉嗎?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上過戰場的人!”
馬良材聽了,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鄭重地向王經理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王經理也鄭重地還禮,豪爽的說道:“讓戰友好好養傷,這頓飯菜我請了,你記得待會兒把保溫桶給我送回來就行!”
馬良材再次向王經理道謝。
離開國營飯店到醫院的一路,馬良材的心都像被融在火裡。但那火,雖然熱烈卻並不灼人,反而讓他精神煥發,有著說不出的滿足和驕傲。
敲門進入病房時,隻看見蘇建國躺在病床上,馮巧並不在,其他兩個病床也是空著的。
蘇建國看到進來的馬良材,愣了一下,兩人好幾年都沒碰過麵了,一句“你是誰”差點衝口而出。
好在馬良材先開口了,他臉上帶著微笑,語氣輕快的說“您不認識我了吧?我爸是馬東升,我是馬良材!”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
蘇建國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兒來,馬東升的兒子跟自己不是平輩兒論的嗎?怎麼這麼客氣呀?還‘您’?
看蘇建國愣住了,馬良材心裡一陣好笑,但他臉上卻很是認真,說“您好些了嗎?我來看看您!”
蘇建國想這小子,肯定是開玩笑呢!不過人家難得回來一趟,還跑來探望我,怎麼說也是一番好意啊!年輕人開開玩笑,很正常。
這麼想著,他也笑眯眯的說“良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回能多待幾天吧?”
馬良材說“回來有兩天了,大概能待半個月吧。”轉而又神秘的說“我們這次回來就主要是認親的!”
不出所料蘇建國順著就問“認什麼親啊?”
馬良材直接說“認你這個姑父啊!我姑姑呢?”
蘇建國驚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好在馬良材早有準備,一把按住了他,笑著說“姑父,你彆激動啊!咱們慢慢兒說!”
蘇建國像一條被扔在岸上的魚,手腳都止不住的向上翹了幾翹,詫異的問“我怎麼就成了你姑父了?”
馮巧剛晾好衣服,拿著空盆兒回來,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她急聲問“你成了誰的姑父了?”
馮巧有些疑惑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馬良材幾步走到門口,跟推門而入的馮巧來了個麵對麵。
馮巧眼裡的馬良材身姿挺拔、眉目英俊,可怎麼看…好像都不認識啊?
馬良材看馮巧確實與馮纖有些神似,隻是眉眼柔和,更顯沉穩,穿著也很樸素。
馬良材笑容和煦,語氣溫和的打招呼“姑姑您好!我是馬良材,我的妻子叫馮纖!”
這一聲如同天際傳來的悶雷聲,轟隆隆連綿不絕的響在蘇建國和馮巧耳邊。
蘇建國隻聽馮巧說自己是從繼母手裡逃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當時就下意識的對外說馮巧是被繼母趕出來的。
詳細的原因馮巧不提,他也沒問。他想馮巧不願主動提起,肯定是有原因的,自己又何必非要刨根究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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