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材說“姑父,我們這次回來,是因為纖纖的媽媽癌症晚期去世了,纖纖特彆痛苦。一想起她媽媽就哭的停不下來,我帶她回來就想著讓她換個環境,散散心。”
蘇建國一言不發,麵色沉重的看著馬良材。
馬良材繼續說“結果第二天明華嫂子就說,你們家小五跟我們家小毅,兩個孩子長得很像。我們才注意到,他們倆竟然長得跟雙胞胎一樣。纖纖一問,沒想到就找到了親姑姑。”
蘇建國還是沒說話。
“纖纖知道後特彆高興,她晚上就趕忙給他爸爸寫了信,報告了這個好消息。又想馬上就來看你們。我想著她這段時間身體不好,讓她等我來縣城買個自行車回去,明天再載她來看你們。又怕你們一時覺得太突然,我這就特意跑來打一個前站。”
蘇建國捋了捋思緒說“你是怕馮巧後麵得知真相,心有怨懟。姑侄倆的情緒都會反複失控,身體承受不住,最後還把好事變成壞事吧?”
馬良材點頭如搗蒜,滿眼感激又崇拜的看著蘇建國問“姑父,你說怎麼辦好呢?”
蘇建國沉聲說“壞情緒反反複複很傷身體的,既然這樣長痛不如短痛,就把實話告訴她。難過就難過這一段時間吧,我們好好安慰她們,傷痛總會過去的。”
兩人剛說到這裡,馮巧洗好臉就回來了。她看著兩人凝重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不好的事嗎?”
蘇建國猶豫了一下,說“巧兒,你先過來坐下,我們慢慢說。”
馮巧心裡不由直打鼓,挪著步子在蘇建國的床沿上坐下,忐忑不安的眨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蘇建國。
蘇建國想了想,伸出左手輕輕拉起馮巧顫抖的左手,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巧兒,良材說你父親在你走失後三年就過世了。那之前他一直在找你。”
馮巧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馬良材趕緊伸手去扶住,蘇建國更是手忙腳亂,兩手一陣亂抓,馮巧終於穩住了。她眼中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聲音顫抖著說:“我爸是因為找我才沒有的嗎?……”
蘇建國說“你爸爸找不到你肯定著急,還有他老人家年紀也大了。巧兒,你不能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啊,如果不是過不下去了,你怎麼會逃出來呀?你要是不逃出來,你要是有個好歹,那他老人家看著不是更難過嗎?”
馬良材說:“姑姑,你彆難過。隻怪我們沒能早一點找到你,讓你受苦了!”
馮巧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悲痛說“這怎麼能怪你們。我這是被人給算計的啊!”
蘇建國和馬良材瞪大眼睛定定的看著馮巧。
馮巧說“建國我開始說,過去的事就算了看起來這事算不了。我那可惡的繼母簡直狼心狗肺,她跟那王麻子勾搭在一起,狼狽為奸。她跟我說我爸爸被野狼給叼走了;我大哥在戰場上被敵人打死了,兩個人連屍骨都找不回來了。還說他們都是被給我克死的,以此逼我嫁給一個二流子!”
蘇建國的馬良材聽得氣血翻湧,異口同聲的問“你肯定不同意!然後他們又乾了什麼?是不是?”
馮巧抹了一把眼淚,蘇建國慌忙找出疊在枕邊的手帕遞過去,馮巧接過去,緊緊的捏在手上,聲音顫抖的說“他們在門牆上挖了一個洞,又用泥巴虛虛的填上,想趁著我乾活累狠了,睡死過去後,讓那個人伸手抽掉門栓,進來欺負我。”
蘇建國緊緊的咬著牙,氣得渾身發抖。馬良材更是咬牙切齒的怒罵“畜生不如的東西!”
馮巧呼吸粗重,聲音卻很冷淡“幸好我早有準備。我在枕頭下麵,早就藏好了我平時用的柴刀,。趁那個人把手伸進來拉門栓的時候,我把他的手給砍了,然後逃了出去。當時除了那個人,他們都不在,要不然的話,我是絕對逃不掉的。我都想好了,他們要是誰敢阻擋的話,我就跟他們拚命。”
兩個男人的淚水湧出了眼眶,他們無法想象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要從豺狼窩裡逃出來,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又需要怎樣的智慧。
馮巧繼續說“我白天躲在山上,晚上就才敢出來,我翻了一座山又一座山,有一天晚上,天太黑了,我從山腰上摔了下去。
被一個遊方郎中給救了。他們夫妻無兒無女便把我帶回了家認我做了他們的女兒。他們夫妻倆對我特彆好。可沒過三年,他們夫妻倆也都先後去世了。
養父家五六代單傳,可那些族人硬要來搶他們的家產,我怎麼都護不住。我養父他們在的時候也受儘那些人的欺淩。養父臨死的時候就說過,那些人若是占了他的家產,他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們。
我跟養父承諾,說我一定要守住我們的家,可我被他們打成重傷,扔在了山上。我在一個涵洞裡,躲了半個月。等身上的傷養好了以後,我半夜跑回去,用身上僅剩的一盒火柴把養父母的家給燒了。”
馮巧聲音平淡,接著說“我又開始逃,也不知逃了多久。眼看天氣變得越來越冷,我自己身無分文,成天還擔心繼母跟那些人找來,越想越覺得活下去再沒有什麼指望了。便想著給自己來一個痛快的,這才跑去跳了河。”
蘇建國眼眶泛紅,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在心裡暗暗發誓欺負馮巧那兩幫人,我蘇建國是絕對不會放過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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