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的山坡上,灌木、雜草都很少,因為每年冬天人們都會砍一次柴,有的人家還會用竹耙子把木葉子耬回去燒柴火。所以山上有的都是一些稍微大的樹木,有的樹下還光禿禿的呢。
站在樹林裡,火辣辣的太陽被茂盛的樹冠幾乎完全遮擋住了,在樹腳下形成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光斑,偶爾一陣微風吹來,搖來晃去煞是好看,讓人覺得既蔭涼又舒適。
孩子們走起來,一點兒也不費力,很容易就找到了幾棵青岡樹。林昊“噓”了一聲,帶著兩個小夥伴慢慢的靠近。
一棵青岡樹上,竟然有好幾隻金貝勒停在上麵。
它們的身形是橢圓的,在那金光閃閃的外殼上麵,還灑落著幾顆銀色的小圓點。這看著像是它們身上都披著一件華麗無比的金色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還挺威風的呢!
金貝勒的頭小而扁,又尖又硬的嘴巴此刻正刺進樹裡吸食樹脂呢!
馬毅和玉鳳驚訝的發現金貝勒長滿了鋸齒的腿竟然有六條,隻是最前麵的兩條要小一些。原來是這些細密的鋸齒,讓金貝勒在樹乾上停得穩穩當當的,這才讓它可以放心大膽的吸食樹脂呢!
馬毅悄悄問“哥哥,我們怎麼辦啊?”
林昊用氣聲說“小毅,準備好!我們兩個人要一起動手,不能讓它們飛跑了。那上麵的我們夠不著,我們隻管靠下麵這兩隻。我去抓靠上麵的那一隻;你抓下麵那一隻!”
馬毅興奮又緊張,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急忙點頭也用氣聲說“嗯嗯,我準備好了!”
林昊數到三,兩人一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可就在他們快要碰到的時候,金貝勒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迅速挪動起來。林昊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一隻金貝勒的背,不管它如何掙紮,隻是死死的捏著不放。
馬毅也成功的抓住了一隻,就是金貝勒瘋狂掙紮時,腿部的鋸齒把馬毅右手食指給劃了一道小口子,正往外滲著小血珠呢!
馬毅這會兒可顧不上自己的手指疼不疼,隻是興奮的大喊“哥哥,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林昊趕忙說“你捏好了,彆讓它再動,仔細些彆又讓它傷到你的手。等它掙紮累了,我們才好綁它。”
玉鳳看見馬毅的手指流血了,又擔心又著急。但她還是忙著把手上的線團扯出頭來,一邊放一邊問林昊“昊昊哥哥,這線要多長啊?”
林昊看到差不多了,說“可以了,你把它咬斷吧!”
玉鳳毫不猶豫就是一口咬下去,把剩下的線放一邊,緊張的看著林昊。林昊把金貝勒的一隻後腿抻開說“小五,綁在這裡!”
玉鳳小心翼翼的把線纏上去,又靈巧的打了兩下結。林昊鬆開手說“好啦,這個就給你了。”說完轉身撿起剩下的線,扯斷成兩根,走到馬毅身邊。
馬毅也學著林昊剛才的動作,隻是因為太過緊張,手指顫抖不已。這隻金貝勒精力很是旺盛,這會兒還在不斷掙紮,頻繁舞動著它的六隻腳。馬毅和它搏鬥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在林昊的幫助下,好不容易給綁上了。
三個孩子都不由鬆了一口氣,趕緊去關注馬毅的傷口。
玉鳳說“小毅,快給小姑看看你的傷,要不要緊?”
傷口不深,這會兒也沒再往外滲血了,但因為是鋸齒傷的,創口看著很是嚇人。馬毅還是感覺有些疼的,但他嘴上卻故作無所謂的說“沒事兒的,都不出血了。一點兒都不疼!”
玉鳳認真又嚴肅的確認“真的不疼嗎?要不要我們馬上回去,找嬸嬸拿點藥給你抹上?”
馬毅說“不疼,真的不疼。等哥哥再抓一隻,我們再回去!”
也沒等多大一會兒,飛走的金貝勒們又回來了。林昊很順利的又抓到了一隻,熟練的綁好線,三個小人兒才高高興興的往回走。
在田埂上,林昊把手上的線交給玉鳳拿著,說“你們倆站著彆動,哥哥給你們搓泥巴疙瘩。”
說完就蹲下,在田埂上用手挖了一塊兒濕泥巴,細心的把它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的三份,再一個一個的把它們都搓圓。
林昊拿起一個站起身來,對馬毅說“小毅,來,我先給你的綁好!”
馬毅忙去扯金貝勒,林昊趕忙製止他,說“你先彆動它!”
馬毅好奇的問“不是綁它身上嗎?”
林昊樂了,說“不是,就綁在線上。要綁在它身上,它都不能動了,怎麼推磨啊?你彆動它,等我綁好了,你再把它扯下來,把手伸遠一點兒,不讓它停在你的衣服上,它就可以推磨給你看了。”
林昊把泥疙瘩綁在了距離金貝勒五六公分的地方,還跟馬毅解釋說“這個不能綁的太遠,也不能綁的太近。要是太遠了不好看;要是太近了它會帶不動的。”
隨著林昊的一聲“好了!”馬毅立刻使勁兒從衣服上扯下了金貝勒,同時把手臂伸得直直的。可憐的金貝勒以為自己獲得了自由,展翅就逃!哪曉得隻能莫名其妙的繞圈圈,怎麼也飛不走。越是飛不走,越是著急,一圈兒又一圈兒不停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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