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喜不由鬆了一口氣,他接著問“那大家夥兒覺得這地怎麼承包合適呢?是說定了多少錢,大家一次把錢分到手上;還是每年年底分紅呢?”
趙德貴大聲說“那還不簡單嗎?誰承包賺了錢,每年拿一半出來跟大家夥兒平分唄!”
整個院子瞬間安靜,趙德貴以為大家對他的話很認同,想聽他仔細的分析呢。於是他得意的說“我說的對吧?有財大家一起發啊!總不能你們在前麵吃肉,人家跟在後麵喝湯吧?”
趙德貴心裡早就認定了這幾家人肯定在合謀著怎麼合夥兒發財,怎麼占大家夥兒的便宜,想的可真美!我就偏不讓你們如願!看見了吧,誰都不是傻子!
林國喜被他的無恥氣的發笑“你什麼都不用乾,就待在家裡逍遙自在;人家去乾活,人家出錢又出力,人家扛風險,人家找銷路,賺了錢跟你平分,你想的咋就那麼美呢?”
院子裡響起了一片哄笑聲,趙德貴的臉漲得通紅。不服氣的說“他能承包就承包,不能承包就不承包唄,難不成還有人逼著他承包啊?”
林國喜問他“你的意思是說,那土地閒著就讓它在那裡閒著,我們就不應該把它拿出來,讓它產生一些收益,讓大家夥跟著一起增加點收入唄。你這是什麼想法?你這就是典型的占著茅坑不拉屎!”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等眾人的笑聲停下來,林國喜說“還有人跟他有一樣的想法嗎?有的話舉手說一聲!”
等了好久,也沒有一個人舉手說話。趙德貴氣哼哼的在一旁嘟囔“這他媽的都是一群蠢貨!都要被人賣了,還想著幫人數錢呢!”
好在眾人習慣與他們兩口子保持距離,也就沒有人聽清趙德貴在嘟囔什麼。隻是各自或議論著開會的事,或是繼續嘲笑他的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建國悄悄的提醒林國喜說“林老表,這就是個害群之馬,必須先把他的事給妥善的解決了,不然的話後麵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趙德貴這人不隻讓整個五隊的人感到頭疼,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一塊滾刀肉。這麼多年了,誰不是繞著他走啊。他要存了搞破壞的心思,誰還敢去承包桑園?不怕被他給煩死嗎?
林國喜和馬東升都搖頭歎氣,實在頭疼的不行。
蘇建國說“我倒有一個辦法,咱們先把山坡丈量一下,看到底有多少畝地。我們算算平均到每戶頭上又是多少。他的那一塊,讓承包的人用地跟他對等交換。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眾人眼前豁然開朗,都點頭稱讚這是個好辦法。
李遠誌心裡的那個想法更加堅定了這個人要是被我提攜起來,一定會成為我的一大助力;若他能強過我,那他就是我的貴人了啊!怎麼想都是件好事!
李遠誌越想越欣喜,人坐在那裡,心卻已飛出老遠去了。
馬東升咬牙切齒的說“要這樣了,他還屁話連篇的話,那就讓他滾出我們五隊去。”
幾人當然知道他這是說的氣話,要真是可以那麼乾,事情可就簡單多了。
林國喜說“那我現在就當著大夥兒的麵,跟他把話說清楚。先把他這破事兒了了,我們才好接著說我們的事兒,省的再耽擱時間。”
大家都點頭稱是。
林國喜一聲大喊,讓議論的眾人停下來,說“趙德貴同誌的意見,我們已商量出結果了,各位社員同誌也可以為他做個見證。我們去把土地丈量一下,看每家每戶攤下來有多少,到時候誰承包了桑園,誰就拿同樣多的土地跟你兌換。”
一眾人一邊議論紛紛,一邊去看趙德貴的臉色。本來還有幾個人也有想法的,但是看到是趙德貴跳出來反對,反倒歇了心思如果非要選擇站隊的話,五隊的人,是沒有誰願意和趙德貴站在同一個隊伍裡的。
趙德貴覺得大家都在嘲諷他,惱羞成怒的說“我不要地,我就要錢!你們要把我的分出來也行,我那一塊地就留在那裡,跟誰我都不換!”
這話讓聽到的人都氣的牙根癢癢,開玩笑呢?他的地留在桑園裡麵,人家誰還敢去承包啊?那不整個成了他家的自留地了嗎?
剛剛林國喜可是說了一片荒地,閒在那裡,就閒在那裡了,大家把它打理出來,承包出去,那可是為了大家增加收入的,這有什麼不好啊?他這麼一搞,不是存心的損人不利己嗎?簡直是又蠢又壞!
眾人開始勸說趙德貴,當然他們其實是很想直接開罵的,甚至胖揍他一頓,但是誰也不想主動捅馬蜂窩不是。可是誰說他也不聽啊!一時間院子裡就吵鬨成了一片,那些與趙德貴離得遠一點的人,都直接開始罵趙德貴的親娘了。
林國喜使勁兒拍拍手,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他沉著臉,厲聲說“這個種植方案提出來後,整個生產隊的人都沒有意見,就你一個人一再反對。
我們現在也給出了解決的方案,你還要堅決反對。你是不是覺得誰都拿你沒有辦法啊?我告訴你你這是破壞生產,損害集體利益,你這是在犯法!你知不知道?”
群眾們一聽,紛紛附和“對呀,他這不是犯法的嘛!趕緊找人來把他抓起來!”
“他這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就見不得大夥兒好!”
“這種人能乾出什麼好事兒來,把他們分出去才清淨呢!”
“對呀,要是我們種什麼,他們都不參加,那才好呢!”
黃桂華一聽不乾了,她扯著大嗓門兒說“誰說我們什麼都不參加了,我們什麼都要參加!我看你們誰還敢把我們一大家子人都給趕出五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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