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禁唏噓,同時又有些遺憾,都說可惜了,這世上怎麼就沒有鬼呢?
開始問話那人很是執著,還是問“所以說,她當初為什麼要選趙家呢?”
楊嬸子“呸”了一聲,說“還不是那個黃拐子,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的男盜女娼!”
這邊的談話吸引了周圍人的關注,大家雖然沒有停下手上的活計,可都把耳朵給豎了起來。就想聽聽,這陳春容到底是怎麼跳進趙家這個火坑裡的。
楊邦偉死的時候,兩個孩子,大的八九歲,小的六七歲。陳春容連送孩子讀書的能力都沒有,還是隊長出了證明說她家是特困戶,才讓兩個孩子上了學。她自己整天裡裡外外的撐著,人都瘦成磨芯了。
這樣熬了兩年,就有人勸她改嫁。她說怎麼也得等滿三年以後再說。
三年後又有人上門來說,她還是不答應。楊嬸子的媽就問她是怎麼想的。她說“改嫁本來就招人嫌棄,還帶著兩個女兒,誰會真心接納啊?我們娘仨就這麼過吧!”
人家看她態度堅決,想想她說的話也很是在理,就不再相勸了。
也不曉得從哪個地方,讓黃桂華知道了這些情況。她親自找上了門,跑了一趟又一趟。每次上門,總是兩手不空,要麼是吃的零嘴,要麼就是雞蛋啊、米啊、麵的。笑容時常掛在臉上,顯得很是和藹可親。
有時去了楊家,正趕上陳春容在自留地裡乾活,她定會毫不遲疑的挽起衣袖,不容拒絕的跑進地裡,一邊賣力的乾著活,還一邊說些體貼關心的話。
楊嬸子歎著氣,說“黃拐子那張嘴啊,你們都知道的,隻要她想,那是死的能說成活的啊!”
有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問“她怎麼說的?”
楊嬸子說“她說啊,她們家裡的條件特彆好,就是最缺吃的時候,她們家都有吃不完的糧食。但就是因為他們家條件好,所以特彆讓人眼紅嫉妒!”
楊嬸子學著黃桂華平常說話的語氣,接著說“你知道的,現在這樣的人多的很,所以我們那個隊上的人啊,很多人都喜歡在外麵說我們這裡不好,那裡不好,我告訴你,他們那就是嫉妒!”
眾人忍不住一通嘲諷。
“她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她當彆人都是啞巴,聾子啊?”
“她就是怕人家去打聽,知道了他們的為人,不肯進他們家門,才編這樣的瞎話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
有人想知道結果,打斷議論說“所以,她就信了?”
楊嬸子說“開始當然不信,她還問過我媽呢,讓我媽跟我打聽打聽。我媽跟她說,我說了,那家人不行,家裡人不講道理,跟誰都能胡攪蠻纏。”
“她聽了嗎?”
楊嬸子又歎了一口氣,說“都說好女怕纏郎,誰知道這黃拐子纏起人來更可怕!她不光自己往楊家跑,還讓趙大富也跟著跑。”
趙大富籠絡那兩個閨女說“你們的親爸不在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啊?你們倆都彆怕,等我以後跟你們媽媽結婚了,我定會好好保護你們,照顧你們的。我沒有孩子,我肯定會把你們當成我親生的閨女來疼的,我絕不會讓你們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
這些話孩子們當然會說給陳春容聽的。可趙大富在麵對陳春容時,卻從不多說一句話,甚至表現得還有些緊張,有些無措,仿佛情竇初開。一副老實可靠的模樣。
這讓陳春容很是疑惑。
楊嬸子說“她說了那段時間趙家母子的表現,問我媽說嬸子,是不是他們隊上的人對他們家有什麼誤會啊?我看他們母子倆人都挺實在的啊!我媽說春容啊,這女人嫁人如同二次投胎,你仔細點兒沒錯的!”
陳春容猶豫不決的時候,黃桂華很及時的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她說“春容啊,你一個女人帶兩個閨女不容易啊!你自己裡裡外外也太辛苦了,這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把身體給累狠了,等老了病痛可大得很呐!再一個,過幾年,兩個閨女開始說人家了,你連個幫著把關的人都沒有。這閨女嫁到彆人家裡去啊,沒有一個硬氣的娘家人給撐著,也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你說是不是?
我們家大富這麼大了,一直都沒有看上哪個姑娘,第一次在鎮上看到你,就到處找人打聽,回去後跟我和他爸說一定要娶你當他媳婦。我也是實在心疼自家兒子,這才厚著臉皮有一趟沒一趟的跑啊!
春容你放心,我黃桂華對天發誓你進了趙家門兒,我必定當你是我的親閨女。若有違背,我女兒在地下不得安寧!”
說著就開始淌眼抹淚了“你是不知道啊,我本來就那一個閨女,那可是千嬌百寵的養大的啊!長大後,跟他三哥和黃家兄妹換的親。哪曉得,那黃家黑了良心的一家子畜牲,把我的寶貝閨女給磋磨死了!”
說著說著竟嚎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著就是一副傷心欲絕,不能自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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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容聽著情不自禁的陪著流淚,輕聲細語的勸她說“嬸子,你彆哭了!你女兒要是泉下有知的話,她定然也是不想看到你這麼傷心難過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