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裡後,李延齡重新擔任了一中的校長;江瑩也繼續從事她的教育工作,仿佛那幾年就是一場噩夢。
雖然他們現在的年紀都還不到六十歲,但那幾年的經曆卻嚴重摧毀了他們的健康。工作沒幾年,李延齡便不得不提前辦理了退休手續。
江瑩堅持到錢玲將李向陽帶到一歲半,便退下來讓她頂了上去。
老兩口平常就喜歡帶著孫子玩兒,給他講故事,也教他識字,背誦古詩做簡單的算術題。他們對自己的教育方式,和孩子的表現都非常滿意,甚至還有些暗暗的得意,畢竟沒有幾個小孩兒能表現的這麼出色。
直到昨天晚上,他們的兒子和媳婦跑到家裡來說,有個老師教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已經學了小學一半的課程,還額外加了英語。
這一個人教三個,比他們兩個人教一個,效果還好?所謂“武無第二;文無第一”,想要心服口服,當然要親眼所見。
兩個老人倒也不是存心來挑刺的。他們就是想來看看如果這位年輕的老師真的有更好的教育方法,他們為了孫子,也願意低頭虛心請教一二;但如果是虛吹的,浮誇的。那,這就是誤人子弟了,必須得告誡她!
蘇建國把一行人送去馬家,正是師生四人課間休息的時候。馬東升和王素娥也都在家裡,蘇建國給兩邊大人和孩子都一一做了介紹。
馬東升和王素娥忙熱情的邀請大家坐下,馮纖不卑不亢,給眾人倒水沏茶,吩咐幾個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孩子,說“孩子們,今天上午後兩節課就不上了,你們帶著這個新朋友去玩兒吧!記得不要跑的太遠,注意安全!”
李向陽的眼裡滿是歡喜,他為能見到這麼多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朋友,而感覺特彆的開心。
馬毅看著這個新朋友,隻覺新鮮,畢竟又可以多一個玩伴了;林昊對結交新朋友可沒有什麼興趣,當初看馬毅覺得順眼,後來也證明,隻是因為他與玉鳳長得相似而已。
玉鳳可沒有那麼多想法,不就是來了個同齡的小朋友嗎?那大家就一起玩兒唄!
這會兒,聽了馮纖的話,幾個孩子異口同聲的答應著,就準備往外走。李向陽轉頭去看爺爺奶奶,江瑩笑著說“去吧,去吧!難得有幾個一樣大的小夥伴兒一起玩兒!”
馬毅走過去,拉起李向陽的手,說“走,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兒!”
四個孩子轉眼就跑出了院子。
李遠誌現在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帶兒子來交朋友的。
昨天晚上,他爸媽對他們的話表表示懷疑,說他們倆教向陽,也不過趕上小學一年級的進度,蘇建國的話是不是誇大了?今天非要來看看。
這有一點像是武俠故事裡麵說的踢館,李遠誌想著不由好笑。但他相信蘇建國是不會說大話哄他的,同時他和錢玲也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兒子沒法跟這幾個孩子一起學習了。
雖然有些遺憾,但讓他們做朋友,總是沒有問題的。李遠誌和錢玲商量著,以後就帶著向陽多去走動走動,讓孩子們之間加深友誼,總是沒壞處的。
李遠誌也知道,他的父母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多半是抱著交流學習的心態來的。這麼想著,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於是,他對蘇建國和馬東升說“我們幾個出去轉轉吧,看看隊上現在什麼情況,反正他們說的話,我們也不懂!”
馬東升剛剛聽蘇建國介紹說,他們是來討論孩子們學習上的事,那自己的確是不懂的。當即笑著答應,說“好啊!李縣長,我就帶你去看看我們種的辣椒吧!”
蘇建國卻走到王素娥身邊,輕聲說“嬸子,麻煩你去我們家,幫巧兒做一下飯吧!巧兒已經在準備了,我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王素娥連連點頭說“好,我這就去!”
一眾人走後,街沿上就剩下了李延齡、江瑩和馮纖三個人。
江瑩清清嗓子,微笑著問“小馮老師,我可不可以也叫你纖纖啊?”
馮纖笑著說“當然可以,前輩,您請便!要有什麼問題,您儘管問!”
江瑩問“我們可不可以,去看看你給孩子們上課的地方啊?”
馮纖大大方方的指著身後敞開的堂屋,說“就是這裡,您們可以隨便看。”
兩人轉身看去,對麵牆壁上就是尋常人家的神龕。供奉著“天、地、君、親、師”的牌位。牌位下就是一塊黑板,黑板上寫著陋室銘全文,正楷的粉筆字工整大方,剛柔並濟。李延齡和江瑩對視一眼,在對方眼裡看見的全是驚詫。
堂屋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桌,桌麵的正中央,放置著一支精美的花瓶,瓶中插著一束嬌豔欲滴的薔薇。花隻有六朵,卻有紅色、粉色和黃色三種顏色,空氣中花香馥鬱,兩人都情不自禁的做了一個深呼吸,鑽入鼻腔裡的空氣清新而甜美,讓人頓覺心曠神怡。
長桌的上首位置,靠近中間擺放著一盒粉筆,緊挨著的是墨水瓶;左邊整齊地疊放著兩摞作業本和一本厚厚的藍色大筆記本;右邊則是一個古色古香的筆筒,裡麵插著鋼筆和好幾支鉛筆。
下首及兩邊都擺放著一套文具和書本。圍繞著桌子的四方,各配有一把小巧的椅子。右邊靠近門口處,擺放著一台嶄新的落地式電風扇。除此之外,整個房間再無其他物品,顯得格外乾淨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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