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金輝遍灑青玄宗。群山沐浴在暖融的光芒中,飛簷鬥拱的殿宇如同鍍上了一層金邊,雲霧繚繞間,仙家氣派展露無遺。
秦玄自青鬆崖的洞府走出,行走在通往明月軒的山路上,步履輕快,心境與三個月前閉關時已截然不同。周身一丈之內,混元罡氣形成的無形領域自然流轉,無需刻意催動,便已與自身氣息融為一體。他所過之處,空氣微微扭曲,路旁的落葉無聲滑開,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為他開路,卻又引而不發,斂於方寸之間,顯示出對領域極高程度的掌控。
這便是罡氣化域大成的標誌!領域之內,我為主宰!
路上遇到的弟子們,無論是相識的還是陌生的,見到他都會主動停下腳步,麵帶恭敬地喊一聲“秦師兄”或“秦師弟”。剿滅黑煞教的任務雖非他親自參與,但其源頭是他發現並上報,此事早已在宗門內傳開,加上他之前在宗門大比上力壓群雄、凝聚無上道基的驚豔表現,如今他在青玄宗內的聲望,已然直逼一些資深的內門長老,甚至猶有過之。
聽著耳邊傳來弟子們對剿滅黑煞教之戰的興奮議論,秦玄心中也為宗門的強大與果決感到自豪。但那份因閉關而未能參與宗門大事的淡淡遺憾,在感受到體內那圓融一體、如臂指使的混元罡氣,以及周身那穩定而強大的領域時,便徹底煙消雲散了。外力終是輔助,個人的絕對力量,才是立足修行界的根本。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三個月的思念,在此刻化為迫切的期待。腦海中,那個清晨在薄霧中慵懶開門的身影愈發清晰,那雙帶著狡黠笑意說出“要好好補償”的明眸,仿佛就在眼前。
明月軒已然在望。
熟悉的院門靜靜矗立,周圍的翠竹似乎因靈氣的滋養而更加青翠欲滴,在晨風中輕輕搖曳。秦玄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帶著竹葉清香的空氣,平複了一下略微加速的心跳,正準備抬手叩門。
“吱呀——”
院門卻先他一步,從裡麵被輕輕拉開。
一道倩影倚門而立,正是讓他朝思暮想的慕憐月。
她今日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不再是三個月前那副身著睡袍的慵懶模樣。一身水藍色的流仙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窈窕動人的身姿,青絲如瀑,僅用一根素雅的玉簪挽起部分,餘下披散在肩頭,清麗絕倫的臉上略施粉黛,更顯眉眼如畫,朱唇皓齒。胸前佩戴著一枚水韻流轉的玉佩,那玉佩色澤溫潤,內裡似有波光瀲灩,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平添了幾分靈動與貴氣。此刻,她正微微歪著頭,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雙美眸盈盈地望著門外的秦玄,眼波流轉間,帶著難以掩飾的欣喜。
“我算著日子,估摸著你就是今天出關。”慕憐月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嗔,“腳步還挺快,我剛感應到你靠近,你就到門口了。”
陽光灑在她身上,也映照在那枚水韻玉佩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暈,與她整個人散發的清雅氣質相得益彰,美得令人心醉。
秦玄看得微微一怔,目光在她嬌豔的臉龐和那枚熟悉的玉佩上輕輕掃過,臉上隨即綻開溫暖而由衷的笑容:“答應過你,出關第一時間就來見你。我怎敢失信?”
“還算你守信。”慕憐月嘴角的笑意加深,側身讓開通道,“進來吧,彆在門口傻站著了。”
走進明月軒小院,院內依舊花香馥鬱,景致清幽。讓秦玄有些意外的是,那熟悉的石桌上,竟已擺好了幾碟精致小巧的點心和一壺沏好的靈茶,點心散發著淡淡的靈氣,茶壺口熱氣嫋嫋,顯然是剛準備好不久。
“這是……”秦玄有些詫異地看向慕憐月。
“給你準備的呀,”慕憐月語氣自然,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走到桌邊坐下,“閉關三個月,肯定隻顧著吸納靈氣、淬煉罡氣,都沒好好吃過東西吧?這些都是我用蘊含靈氣的材料親手做的點心,你先墊墊肚子,這靈茶也能溫潤經脈。”
一股暖流悄然劃過秦玄的心田。他沒想到,身為宗主千金的慕憐月,會有如此細心體貼的一麵。他從善如流地坐下,拿起一塊晶瑩剔透、形如桂花的糕點放入口中,頓覺清甜軟糯,入口即化,一股溫和而精純的靈氣隨之散入四肢百骸,讓人精神一振。
“好吃。”他放下茶杯,由衷讚道,目光柔和地看著對麵的人。
慕憐月雙手托著香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享用點心的模樣,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她頓了頓,眼中閃過濃濃的好奇與期待之色,“對了,你這次閉關三個月,專修那混元罡氣的運用法門,成果如何?到底掌握得怎麼樣了?快跟我說說!”
秦玄看著她那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嬌俏模樣,心中微動,生出了幾分想要在她麵前“展示”一下的念頭。他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卻帶著自信:“總算沒有白白耗費光陰,略有所獲。憐月,你且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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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心念微動,體內混元罡氣種子悄然運轉,並未有任何劇烈的罡氣爆發或強大的氣勢外放,但以他為中心,直徑一丈的無形領域已然悄然展開,瞬間將他和慕憐月,以及兩人之間的石桌都籠罩在內。
慕憐月起初並未立刻察覺異常,隻是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有些不同,更加沉凝、溫順?仿佛置身於一片獨立於外界的靜謐小天地,連遠處隱約傳來的鳥鳴和拂過竹葉的微風聲都似乎被隔絕了一層。緊接著,她敏銳的感知便捕捉到了更深層次的變化——在這片無形的區域之內,秦玄的氣息變得無比深邃和宏大,仿佛他便是這片空間唯一的主宰,舉手投足間都能引動領域之力。更讓她驚訝的是,她自己體內的水屬性靈力運轉,似乎都受到了一絲極其細微、卻無法忽視的牽引,變得異常活躍與順暢,而且完全生不出任何抗拒之心,反而有一種被包容、被守護的莫名安全感。
“這是……”慕憐月美眸漸漸睜大,長長的睫毛輕顫,俏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震驚神色,“領域?你……你竟然凝聚出了罡氣領域?!”
她身為宗主獨女,自幼耳濡目染,見識遠超尋常弟子,自然無比清楚在靈罡境就凝聚出罡氣領域意味著什麼!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古籍中雖有記載,但那都是針對某些逆天妖孽在靈罡境後期甚至巔峰,對自身罡氣掌控達到極致,並且罡氣品質極高者,才有可能觸摸到的一絲門檻!而秦玄呢?他才突破靈罡境多久?滿打滿算不過三個月!這已經不是簡單用天賦異稟可以形容的了,這簡直是顛覆常理,堪稱妖孽中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