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剛剛結束閉關，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正打算去找慕憐月分享突破的喜悅呢。結果，還沒等他走出洞府門口，一道溫和卻又讓人無法拒絕的傳訊靈光，就輕飄飄地穿過了他設下的防護陣法，懸停在了他麵前。
這靈光的氣息，秦玄覺得有點熟悉，就像無邊無際的大海一樣深邃，但又像春天的風一樣讓人舒服。
是太上長老！
秦玄心裡咯噔一下，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用神念去接觸那道靈光。果然，裡麵傳來了太上長老慕天明那平和又溫暖的聲音：“秦玄小友，出關了就來太上峰一趟吧。”
話很簡單，卻讓秦玄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太上長老竟然這麼關注他，剛出關就第一時間叫他過去。他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懷著幾分恭敬和幾分好奇，朝著那座在青玄宗地位最高的太上峰走去。
太上峰並不像想象中那麼陡峭嚇人，反而顯得特彆清靜優雅，雲霧在山間飄來飄去，一些亭子和樓閣在雲霧裡若隱若現，簡直跟畫裡的仙境一樣。秦玄一路走過去，沒人攔他，看來太上長老早就吩咐好了。他熟門熟路地來到上次那個清雅的小院子外，院門依舊為他敞開著。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這才邁步走了進去。隻見太上長老慕天明正坐在那棵看起來很有年頭的古鬆樹下，麵前放著的不是棋盤，而是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茶香嫋嫋升起，聞著就讓人心裡特彆寧靜。
“弟子秦玄，拜見太上長老。”秦玄趕緊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嗬嗬，不用這麼客氣，過來坐下說話。”慕天明臉上帶著特彆和藹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那隨和的樣子，就像在招呼自己家的孩子一樣，“剛出關就把你叫來，沒耽誤你小子的好事吧？”他話裡帶著一點點開玩笑的意思，顯然是指秦玄可能要去找慕憐月。
秦玄臉上微微一紅，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不敢不敢，長老您召見，是弟子我的福氣。”他依言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身體坐得筆直，態度還是很恭敬，但不像在雲深殿麵對宗主時那麼緊張了。
慕天明親手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靈茶，推到秦玄麵前：“來，嘗嘗這個，能靜心凝神，對你剛突破的境界有好處。”
“謝謝長老。”秦玄雙手接過茶杯，小心地喝了一小口。頓時，一股溫潤的暖流順著喉嚨滑下去，然後馬上化作特彆精純的靈氣散到了全身四肢百骸。不僅讓他因為剛突破而有點浮躁的氣息平穩了下來，連腦子都感覺更清醒了，想事情都特彆通透。這茶，絕對不是普通東西。
慕天明沒急著說話，隻是臉上帶著笑，靜靜地看著秦玄。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他看得並不嚴厲，卻讓秦玄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什麼秘密都藏不住。
過了好一會兒，慕天明才慢慢地開口，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誇讚：“不錯，真不錯。兩個月時間，從靈罡境一重一下子蹦到四重，這個速度，放在咱們整個北域，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更難得的是，你的根基打得非常紮實，罡氣也特彆精純，一點虛浮的樣子都沒有，看來那六千塊靈石，你是真用到點子上了。”
秦玄放下茶杯，很謙虛地說：“這都是宗門培養得好，還有《混元一氣訣》厲害，弟子我自己可不敢居功。”
慕天明擺了擺手，目光還是停留在秦玄臉上，好像在審視什麼更重要的東西。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悠遠，帶著點感慨說：“修為提升當然是好事，但是修行這條路，長著呢，最後能走多遠，很多時候啊，是看你有一顆什麼樣的‘心’。”
他身體微微向前傾了一點，聲音平和卻直接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秦玄，你告訴老夫，你這麼拚命地修煉，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追求天下無敵的力量？是想站在所有人頭頂上？還是……為了彆的什麼東西？”
秦玄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幾乎沒怎麼想，腦子裡就自動出現了慕憐月笑起來好看的樣子，出現了宗主對他充滿期望的眼神，出現了青玄宗這片給了他機會、讓他成長的地方。他抬起頭，目光清澈又堅定，直接迎著太上長老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視線，一字一句，特彆認真地說：
“回太上長老的話，弟子我修行，是為了‘守護’。”
“哦？守護什麼？”慕天明很感興趣地追問。
“守護我心裡在乎的人，不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和委屈。”秦玄眼前好像又看到了慕憐月，語氣變得溫柔而堅定，“守護咱們宗門的傳承，不辜負宗主和宗門對我的大恩，絕不讓青玄宗被外麵的敵人或者內部的混亂給破壞！弟子我現在力量可能還很弱小，但我願意用我這條命，為了這個誓言，去披荊斬棘，哪怕死一百次也絕不後悔！”
他的聲音不算大，卻帶著一種讓人沒法懷疑的真誠和決絕，好像這就是他修行路上最根本的依靠，是推著他不斷往前走的真正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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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明靜靜地聽著，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副特彆認真的表情。他仔細地打量著秦玄，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堅定，深處好像燃燒著一團為了守護什麼都願意付出的火焰。這種眼神，他在很多年以前，從一些真正了不起的、能頂天立地的強者眼睛裡看到過。
那不是為了自己貪心的眼神，也不是為了力量發狂的眼神，而是一種責任，一種擔當，一種從心裡最深處生出來的力量。
過了好半天，慕天明才慢慢地靠回椅背上，輕輕吐出一口氣，眼睛裡閃過一種特彆複雜的情緒，有欣慰，有回憶，也有一種好像放下了什麼擔心的輕鬆。他用幾乎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著：“守護的道心……想不到啊，這麼年輕，就已經搞清楚了自己修行是為了什麼……這難道是天意嗎，真是天意啊……”
他再次看向秦玄的時候，目光裡已經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喜歡和認可，甚至比剛才看到秦玄修為暴漲的時候還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