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青玄宗山門已有數日,秦玄與慕憐月並非初次結伴遊曆,彼此間早已形成了無需言語的默契。他們徒步而行,並非為了匆忙趕路,而是以一種融入天地的方式,體悟自然,觀察這統一初期的北域眾生相。慕憐月的存在,如同清泉流淌心間,總能輕易撫平秦玄因肩負重任而偶爾泛起的波瀾,讓這段旅程充滿了寧靜與溫馨。
這日傍晚,夕陽餘暉為天邊抹上最後一筆暖色,他們來到了一座名為“楓林城”的小城。城池規模不大,城牆斑駁,透著歲月的滄桑,城內屋舍儼然,凡人與低階修士混居,生活氣息濃厚。
兩人在城中尋了一間名為“迎客居”的乾淨客棧住下。房間簡樸,卻窗明幾淨。秦玄立於窗前,望著窗外漸次亮起的燈火與歸家的人群,心中一片平和。這便是構成他所守護世界的、最普通的畫卷。他習慣性地將神識如水銀瀉地般鋪開,溫和地感知著這座小城的脈搏。
然而,當神識觸及城中央的城主府時,一幅汙濁而令人憤懣的畫麵,強行闖入他的感知。
城主府前院,燈火通明,卻照不亮某些人心中的晦暗。一位身著錦袍、修為在靈元境巔峰的楓林城主,正卑躬屈膝,臉上堆著諂媚而惶恐的笑容。他身旁是一位風韻猶存、卻麵無血色的婦人,乃是毫無修為的城主夫人。
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夥氣勢洶洶的來客。為首者是一名精悍中年,麵容戾氣深重,修為赫然是靈罡境巔峰。他身旁跟著一個眼神輕浮、僅有靈武境一重的年輕男子,以及五名修為在靈元境一重到三重、神色倨傲的手下。
院中中央,一名穿著破損護衛服、渾身血跡斑斑、修為靈武境七重的漢子奄奄一息地趴伏在地,身旁丟棄著一根染血的長鞭。
那靈罡境巔峰的中年漢子,此刻正微微喘息,額角見汗,似乎剛剛結束一場“懲戒”。他甩了甩手腕,對著楓林城主嗤笑道:
“趙城主,你這手下不懂規矩,老子替你管教了,你沒意見吧?”
趙城主身體一顫,腰彎得更低,臉上擠出更卑微的笑:“黑狼幫主您言重了!您肯出手教訓這不開眼的東西,是他……是他幾世修來的‘造化’!趙某感激不儘!”他說話時,與身旁夫人一樣,眼角餘光掃過地上護衛,飛快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陰沉與怨毒。
黑狼幫主得意一笑,目光掃過懦弱的趙城主,又落在他身旁姿色不俗的夫人身上,眼中閃過淫邪與戲弄之色。
“諒你也不敢有意見。”他啐了一口,“我看你這城主當得也窩囊,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帶的什麼廢物,連我兒子都敢衝撞?”他指了指身旁那輕浮青年。
那青年立刻昂首,囂張道:“爹,不過就是搶個女人樂嗬樂嗬,這狗奴才竟敢攔我!”
趙城主冷汗涔涔,連聲附和:“是是是,公子說得對!是那民女不識抬舉,這護衛罪該萬死!”他忙對身後噤若寒蟬的其他護衛喝道:“還不快去把人帶上來,交給黑狼公子!”
很快,一名衣衫略顯淩亂、麵容清秀卻淚痕滿麵、眼中滿是絕望的少女被推了上來。
黑狼幫主瞥了少女一眼,目光卻再次鎖定在趙夫人身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女人嘛,我兒子自然要帶走。不過嘛……趙城主,老子現在心裡這把火,還沒下去啊。”
他說著,竟直接指向臉色慘白的趙夫人:“你,過來。”
趙城主夫婦如遭雷擊,趙夫人驚恐地後退,抓住丈夫的衣袖。
“幫…幫主……內子她……是凡人,不懂事……”趙城主聲音發顫。
“少廢話!”黑狼幫主眼一瞪,煞氣逼人。
趙城主身體一僵,竟咬了咬牙,暗中用力將夫人推了出去,低吼道:“過去!彆惹幫主不快!”
趙夫人眼中瞬間盈滿屈辱與絕望的淚水,踉蹌上前。黑狼幫主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看著癱軟在地、目光空洞流淚的趙夫人,以及旁邊臉色鐵青、拳頭緊握卻不敢動彈的趙城主,臉上滿是貓戲老鼠的快意,“嗯,現在看,趙城主你還是挺會做人的嘛,哈哈!”
他並非不敢殺這城主,隻是懶得處理後續麻煩。用這種極致羞辱的方式,既能泄憤,又能徹底踐踏對方尊嚴,遠比殺人來得“有趣”。
“對了,”他似乎才想起,用腳尖踢了踢癱軟的趙夫人,“這女人,老子帶回幫裡玩玩。趙城主,你沒意見吧?”
趙城主身體劇烈顫抖,臉上肌肉抽搐,最終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沒意見……幫主您……喜歡就好……”
“不!趙德柱!救我!我不去!我會死的!”趙夫人如同驚醒,發出淒厲尖叫,死死抓住趙城主的褲腳。
趙城主卻猛地一腳將她踹開,彆過臉,狠聲道:“幫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彆不知死活!”
黑狼幫眾人哄笑起來,那輕浮青年得意地上前,要去拉那哭泣的少女。
就在黑狼幫主誌得意滿,準備帶著“戰利品”揚長而去,趙城主夫婦深陷絕望,護衛眼中死寂,少女淚痕未乾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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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