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稱為“林先生”的中年人,修為隻有靈武境五六重的樣子,似乎是個遊方郎中。他一臉為難和凝重,搖頭歎息:“老村長,不是我不救。柱子這傷……太古怪,太毒辣了!他傷口上的那股黑紅色邪氣,我從未見過,用藥根本無效,反而……反而好像在吞噬他的生機!我……我實在沒辦法啊!”
就在這時,秦玄和慕憐月走了過來。他們的出現,立刻引起了村民的警惕和不安。
“你……你們是什麼人?”老村長緊張地問道,下意識地擋在了土屋門口。
秦玄沒有釋放威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老人家,我們是路過的修士,或許能幫上忙。”
老村長看著秦玄和慕憐月氣質不凡,尤其是慕憐月,清麗脫俗,不似凡人,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但又猶豫地看了看旁邊的林先生。
林先生打量著秦玄二人,他雖然修為低微,但走南闖北,眼力還是有一些的,能感覺到這兩人深不可測。他深吸一口氣,對老村長點了點頭:“讓這兩位看看吧,或許……真有辦法。”
老村長這才讓開身子。
秦玄和慕憐月走進土屋。屋內光線昏暗,氣味更難聞。土炕上躺著一個精壯的年輕漢子,雙目緊閉,臉色慘白中透著一股死灰,嘴唇發紫。他的左肩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但這並非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傷口周圍的皮肉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紅色,並且仿佛被腐蝕般在不斷惡化,一絲絲極其微弱的黑紅色氣流正從傷口中散發出來,帶著一種血腥、怨毒、充滿邪異的感覺。
慕憐月一看到那傷口的狀態和那邪異的氣息,臉色瞬間就變了,她雖然感知範圍不如秦玄,但見識卻不差,尤其是對這種標誌性的邪惡力量。她猛地看向秦玄,聲音帶著一絲震驚和確認:“這傷口……還有這氣息……是邪修的手段?!”
秦玄的眼神也驟然銳利起來!他在青玄宗的典籍中看到過相關記載。一些墮落的修士,為追求快速提升實力,修煉陰毒殘忍的功法,以生靈精血、魂魄等為資糧,被稱為邪修。他們造成的傷害往往帶有這種腐蝕生機、充滿怨念的邪氣!
北域邊境,一個普通的小山村,獵戶身上出現了邪修造成的傷口?!
這絕不是偶然!
“他是在哪裡受的傷?”秦玄立刻轉頭,沉聲問向跟進來的老村長和林先生。
老村長被秦玄突然變得嚴肅的眼神嚇到了,結結巴巴地說:“就……就在北麵三十裡外的黑風嶺……柱子他們昨天去那邊打獵,遇到了……遇到了一個穿著黑袍、看不清臉的人,速度極快,柱子被他的黑光掃了一下就成這樣了……其他人拚死才把他抬回來……”
黑風嶺!萬瘴荒原的邊緣地帶!
秦玄上前一步,伸出手指,一縷精純無比的青色靈力透出,小心翼翼地探向柱子傷口處的黑紅邪氣。那邪氣仿佛有生命般,劇烈地翻滾起來,試圖侵蝕那縷青色靈力,但秦玄的靈力何其精純浩大,微微一震,便將那一小縷邪氣徹底驅散淨化。
然而,傷口深處,仍有更多的邪氣在滋生,頑固地腐蝕著柱子的生機。
“好陰毒的邪功。”秦玄眉頭緊鎖。這邪氣等級不低,帶著強烈的怨念和腐蝕性,以他靈皇境的修為,淨化起來雖然不難,但若是換做普通修士,恐怕極難處理,甚至會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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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運轉功法,更強大的靈力湧入柱子體內,護住其心脈和主要經脈,然後開始係統地驅除和淨化那些邪氣。這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柱子傷口處的黑紅色才漸漸褪去,惡化停止,臉色也恢複了一絲生氣,雖然依舊極其虛弱,但性命總算保住了。
看到柱子呼吸變得平穩悠長,老村長和外麵的村民激動得又要下跪,被秦玄用靈力托住了。
“多謝仙長!多謝慕姑娘救命之恩!”老村長老淚縱橫,這次連慕憐月的稱呼也帶上了敬稱。
“老人家,最近村子附近,或者黑風嶺一帶,還有什麼異常嗎?”秦玄問道,語氣凝重。
老村長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異常……好像最近山裡的野獸都變得有些焦躁,不太安分。還有……前幾天晚上,有人好像看到黑風嶺那邊有詭異的紅光閃了一下,還隱隱聽到過淒厲的叫聲,我們以為是山魈鬼怪,沒敢去查探……”
秦玄和慕憐月再次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邪修現身,野獸躁動,詭異紅光與慘叫……這些跡象串聯起來,指向了一個極不樂觀的可能性——有邪修,正在北域邊境活動,利用荒原的混亂作為掩護,進行著某種邪惡的勾當!甚至可能已經滲透了進來!
石嶺鎮的內部積弊尚未完全肅清,外部真正的威脅,卻已經悄然露出了獠牙。而且,是比尋常敵人更加殘忍難纏的邪修!
“看來,我們不能繼續閒逛了。”秦玄看著北方那暮色籠罩下、顯得格外陰森的山脈輪廓,緩緩說道,“邊境,必須立刻去一趟。”
內部清理剛剛開始,外部的邪風卻已吹拂而至。秦玄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將是與宗門內鬥截然不同的、更加直接和危險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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