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域的金色平原上,龍骨星舟如同一片金色的葉子,朝著遠處的開天殿緩緩飛去。平原上的上古遺跡在星舟途經時,紛紛亮起青金色的劍意光紋,這些光紋順著地麵蔓延,最終彙入開天殿的方向,仿佛在為他們指引道路。
陳凡翎站在船首,手中的開天劍與殿頂的虛影產生了強烈共鳴,劍身的星紋、冰紋與劍骨光紋交織流轉,隻差最後一塊碎片,便能與虛影完全重合。蘇語嫣展開靈玄地脈圖,圖上竟自動浮現出起源域的地脈走向——這片域界的地脈核心,恰好就在開天殿的地底,與九重天域的坤元靈脈同源。
“難怪天劍尊要將傳承留在起源域。”蘇語嫣指尖劃過地脈圖上的核心節點,“這裡的地脈靈力純淨度,是九重天域的十倍不止,而且從未被魔氣汙染。開天殿建在地脈核心之上,既能守護傳承,又能借助地脈之力滋養開天劍碎片。”
冰璃龍扇動翅膀,龍瞳穿透開天殿的殿牆,看到殿內矗立著數十尊石俑,這些石俑皆手持長劍,姿態與上古劍修修煉時的模樣一致:“本龍能感應到,殿內有股和劍骨同源的力量,應該是天劍尊的殘魂之力。而且最後一塊開天劍碎片,就藏在殿中央的劍台裡。”
星舟飛行半個時辰,終於抵達開天殿前的廣場。廣場由青金色的“劍紋石”鋪成,每一塊石板上都刻著“天劍九式”的劍招軌跡,踩在上麵,能清晰感受到流淌的劍意。開天殿的殿門是兩扇巨大的青銅門,門上刻著一幅完整的“開天戰圖”——天劍尊手持完整開天劍,率領諸天域強者對抗混沌魔域大軍的場景。
“這戰圖裡,藏著開天劍的完整劍譜。”陳凡翎走近青銅門,指尖觸碰戰圖上天劍尊的劍身,青銅門突然泛起金光,戰圖中的劍招軌跡竟從門上飄出,化作一道道青色劍影,在廣場上空演練起來。
蘇語嫣與冰璃龍凝神觀看,隻見劍影時而如星河傾瀉,時而如山嶽崩塌,時而如清風拂柳——這正是“天劍九式”的完整招式,比冰魄窟壁畫上的記載更為詳儘,甚至還包含了九式合一的終極大招“開天破混沌”。
“原來天劍九式還有終招!”冰璃龍激動地扇動翅膀,“北荒一戰時,劍主隻用到第八式,若是能掌握這終招,對抗混沌主君便多了幾分勝算!”
陳凡翎屏息凝神,將劍影的招式牢牢記在腦海中。當最後一道劍影消散時,青銅門轟然打開,一股磅礴的劍意撲麵而來,殿內的石俑同時亮起,手中長劍指向殿中央的劍台——劍台上,一塊巴掌大小的金色碎片懸浮在半空,正是最後一塊開天劍碎片!
三人踏入殿內,殿頂的開天劍虛影緩緩降下,與陳凡翎手中的長劍產生共鳴。碎片仿佛有了意識,自動朝著開天劍飛去。可就在碎片即將融入劍身時,殿內突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天劍尊的殘魂從劍台旁的石像中緩緩浮現。
“凡翎,彆急著集齊開天劍。”天劍尊的身影比天劍峰時更加清晰,身上的劍袍泛著金光,“你需先接受傳承,否則即便集齊碎片,也無法發揮開天劍的全部力量,更無法掌握‘開天破混沌’。”
陳凡翎停下動作,恭敬地拱手:“請前輩指點。”
天劍尊抬手,劍台旁浮現出三道光門,分彆泛著金、藍、紫三色:“這三道門,對應‘劍意淬體’、‘混沌試煉’、‘域界感悟’三重考驗。唯有通過考驗,才能繼承我的劍心,掌控開天劍的真正力量。”
他指向第一道金色光門:“劍意淬體,需以起源域的純淨劍意衝刷你的經脈,重塑劍骨。此過程極為痛苦,稍有不慎便會經脈儘斷,你可敢嘗試?”
陳凡翎毫不猶豫地邁步走向金色光門:“為了守護諸天域,晚輩何懼之痛!”
蘇語嫣與冰璃龍站在殿內等候,看著陳凡翎的身影消失在光門中。光門閉合的瞬間,殿內的劍意突然暴漲,劍台上的碎片與開天劍同時亮起,仿佛在為陳凡翎護法。
光門後的世界,是一片由劍意凝聚的金色空間。無數青色劍影懸浮在半空,陳凡翎剛踏入這裡,劍影便如同潮水般湧向他,鑽入他的經脈。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仿佛有無數把長劍在體內攪動,經脈被劍意撕裂,又在純淨劍意的滋養下快速修複。
“守住心神,引導劍意重塑劍骨!”天劍尊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
陳凡翎咬緊牙關,運轉體內靈力,引導著劍意流向四肢百骸。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劍骨正在被劍意淬煉,原本泛著銀光的劍骨,漸漸染上一層金色,與天劍尊的劍骨越來越相似。
時間在痛苦中流逝,當最後一道劍影融入體內時,陳凡翎的身體爆發出璀璨的金光,經脈變得比以往寬闊數倍,劍骨更是堅不可摧。他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金色劍芒,手中的開天劍自動出鞘,懸浮在半空,劍身的光芒比以往更加耀眼。
“第一重考驗,過!”天劍尊的聲音響起,金色光門打開,陳凡翎的身影緩緩走出,氣息比之前強盛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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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語嫣立刻上前,遞過一枚療傷丹藥:“凡翎,你沒事吧?剛才裡麵的劍意波動好強烈。”
陳凡翎搖頭,接過丹藥服下:“沒事,經脈和劍骨都被淬煉過,現在的我,能更好地掌控開天劍了。”
天劍尊指向第二道藍色光門:“第二重考驗,混沌試煉。門內是我以混沌魔氣模擬的幻境,你需在幻境中對抗混沌主君的虛影,守住本心,不能被混沌之力侵蝕。若你被幻境吞噬,便會永遠困在其中。”
陳凡翎深吸一口氣,再次邁步走入光門。這一次,他手中緊握著開天劍,劍骨的金光在掌心流轉,時刻警惕著混沌之力的侵蝕。
光門後的幻境,是一片被混沌魔氣籠罩的九重天域。萬劍閣的琉璃瓦被染成黑色,葬劍淵的鎮魔劍崩斷,沉淵城的廢墟中布滿了修士的屍體——這是諸天域被混沌魔域攻破的景象。
“陳凡翎,放棄吧。”混沌主君的虛影從魔氣中緩緩走出,身形龐大,身上的混沌戰甲泛著黑光,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無數骷髏頭的權杖,“你擋不住我,諸天域遲早會被我吞噬,不如歸順於我,我可讓你成為混沌魔域的副主。”
陳凡翎眼神堅定,手持開天劍指向虛影:“我乃九域劍主,諸天盟之主,豈會歸順於你這魔物!即便拚儘全力,我也要守住諸天域!”
“冥頑不靈!”混沌主君的虛影揮動權杖,無數黑色魔氣化作利爪,直撲陳凡翎。
陳凡翎縱身躍起,開天劍泛著金光:“開天劍·淨!”金色光芒擴散開來,淨化著周圍的魔氣。他施展出天劍九式,劍光與魔氣碰撞,發出震天的聲響。
幻境中的戰鬥極為慘烈,混沌主君的虛影實力極強,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陳凡翎數次被擊中,身受重傷,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心中的守護信念支撐著他繼續戰鬥。
“你以為,憑你的力量能贏我?”混沌主君的虛影冷笑,權杖一揮,一道黑色光柱射向陳凡翎,“看看你的夥伴,他們都已經死了!蘇語嫣、冰璃龍、墨塵道尊……所有人都死了!你守護的,不過是一片廢墟!”
光柱中浮現出蘇語嫣等人戰死的畫麵,慘烈的景象讓陳凡翎心中一痛。但他很快穩住心神,劍骨的金光暴漲:“你騙不了我!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死!諸天盟的修士也不會放棄!”
他想起了北荒妖域並肩作戰的赤牙妖王,想起了西極佛域慈悲為懷的無妄禪師,想起了中洲器域默默付出的墨塵道尊,想起了蘇語嫣的溫柔與堅定,想起了冰璃龍的熱血與忠誠——這些人,都是他守護的理由,也是他前進的動力。
“開天劍·劍骨焚天!”陳凡翎將體內所有靈力注入開天劍,劍骨的力量與劍意融合,金色劍光直刺混沌主君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