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剛走回外門弟子居住的雜役院,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望去,隻見兩個身著灰衣的劍堂弟子快步走來,手裡握著製式長劍,神色嚴肅。
“林辰,跟我們去一趟劍堂,柳長老要見你。”為首的弟子語氣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劍堂?柳長老?
林辰心中一動,外門劍堂的長老柳千絕,雖常年閉關,卻是外門弟子眼中的“定海神針”——據說他早年曾是內門頂尖劍修,因傷退居外門,實力深不可測。今日演武場的事,竟驚動了他?
“勞煩二位帶路。”林辰沒有猶豫,他知道躲不過去,與其被動,不如主動應對。
跟著兩名劍堂弟子穿過蜿蜒的回廊,來到一座古樸的閣樓前。閣樓匾額上刻著“劍堂”二字,字體淩厲,仿佛要破木而出,一股濃鬱的劍意在周圍縈繞,讓人心頭發緊。
走進閣樓,正堂之上坐著一位白發老者,身著青色長袍,麵容清臒,雙眼微眯,卻透著銳利的精光。他身前的案幾上放著一柄古劍,劍身雖無光澤,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正是柳千絕。
“弟子林辰,見過柳長老。”林辰躬身行禮,姿態恭敬。
柳千絕沒有起身,隻是抬了抬眼,目光落在林辰身上,如同利劍般掃過他的四肢百骸,最後停留在他胸口的位置——那裡,青銅劍吊墜正貼著皮膚,毫無異樣。
“演武場之事,我已知曉。”柳千絕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一夜之間,從淬體三重突破到淬體六重,劍脈堵塞之人,竟能有如此進境,你可知這有多反常?”
林辰心中一緊,果然是為了修為突破的事。他早有準備,語氣平靜地回道:“回長老,弟子昨日墜崖,僥幸得到一株‘淬體靈草’,服用後疏通了部分劍脈,才得以突破。”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說辭——淬體靈草是低階靈藥,雖罕見,卻不至於引人覬覦,正好能解釋修為飆升的原因,又不會暴露青銅劍的秘密。
柳千絕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淬體靈草?老夫當年也用過,最多能讓淬體三重突破到四重,你卻連升三重,這靈草,倒是比上古神藥還厲害。”
林辰心中一凜,知道柳千絕不信。他沒有辯解,隻是垂著頭,靜待下文。
“你不用狡辯。”柳千絕站起身,走到林辰麵前,伸出枯瘦的手指,輕輕點在林辰的眉心,“老夫修劍五十載,對劍脈的感應比你自己還清楚——你體內的劍脈,根本不是‘疏通’,而是‘覺醒’。”
林辰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柳千絕竟能看穿焚天劍脈的秘密?
柳千絕收回手指,淡淡道:“你不用怕,老夫對你的秘密沒興趣。但外門弟子中,有人懷疑你用了禁術作弊,若你不能自證清白,不僅要被廢除修為,還要逐出宗門。”
“如何自證?”林辰沉聲問道。
“很簡單。”柳千絕指了指閣樓外的演武場,“今日午時,外門弟子齊聚演武場,你當眾演示劍技。若你的劍力、劍技能匹配淬體六重的修為,流言自然不攻自破;若不能……”
後麵的話,柳千絕沒有說,但林辰明白其中的意思。
“弟子遵命。”林辰躬身應下,心中卻鬆了口氣——演示劍技而已,有《青冥劍訣》和焚天劍脈加持,他有絕對的把握。
離開劍堂時,已是巳時。林辰剛回到雜役院,就被一群弟子圍了起來。為首的正是趙虎,他手腕上纏著繃帶,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林辰,你彆得意!”趙虎咬牙切齒地說,“柳長老叫你去劍堂,肯定是懷疑你作弊!午時演示劍技,我倒要看看你這廢物怎麼裝下去!”
周圍的弟子也紛紛附和,看向林辰的眼神充滿了幸災樂禍。
林辰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推開人群,走進自己的房間。他盤膝坐在床上,取出青銅劍吊墜,開始熟悉《青冥劍訣》的第一式——“青冥一劍”。
這一式看似簡單,卻是基礎中的基礎,講究劍力凝聚於一點,以最快的速度刺出,爆發力極強。林辰運轉焚天劍脈,將劍力注入手中的斷劍,反複演練著起劍、刺劍的動作。
劍風呼嘯,房間內的空氣被劍力攪動,形成一道道細微的氣旋。每一次刺出,斷劍都發出輕微的嗡鳴,仿佛與他的劍脈產生了共鳴。
不知不覺,午時已到。
林辰握著斷劍走出房間,雜役院的弟子們早已等候在門口,簇擁著他前往演武場。此時的演武場,比清晨時熱鬨了數倍,外門弟子幾乎全部到場,連幾位外門執事都站在看台之上,柳千絕則坐在最高處的涼亭裡,閉目養神。
趙虎站在演武場中央,手裡握著一柄新的鐵劍,看到林辰走來,立刻叫囂道:“廢物,趕緊上來!讓大家看看你是不是用了禁術!”
林辰緩步走上演武場,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柳千絕身上。柳千絕睜開眼,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