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堂空地上,柳千絕看著林辰遞來的青紋劍,指尖撫過劍身細密的劍痕——那是昨夜與黑哥對戰時留下的印記,卻絲毫未損劍體根基。
“淬體七重了?”柳千絕抬眼,目光掃過林辰周身,精準捕捉到他氣息的變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昨夜藥園一戰,倒讓你因禍得福。”
林辰躬身應道:“多虧了趙虎送的淬體丹,才僥幸突破。”
“僥幸?”柳千絕嗤笑一聲,抬手拔出自己的佩劍,“能在五人圍堵下反製淬體七重的黑哥,靠的是劍招、步法,還有這份臨危不亂的劍心。今日教你‘風斬’,看好了。”
話音落,柳千絕手腕翻轉,長劍斜劈而出,沒有昨日演示時的磅礴氣勢,劍力卻凝而不發,直至劍尖觸到三丈外的木樁,才驟然爆發——“哢嚓”一聲,木樁應聲斷裂,切口平滑如鏡,斷麵竟無一絲木屑飛濺。
“‘風斬’的關鍵不在劍罡長短,而在‘凝’與‘爆’。”柳千絕收劍,指尖點向林辰的眉心,一股溫和的氣勁湧入,“將焚天劍力聚在劍尖三寸,觸敵瞬間再猛然爆發,威力可比你昨夜強三倍。”
林辰閉眼感受那股氣勁的流轉軌跡,腦中飛速複盤劍招要領。再次睜眼時,他握緊青紋劍,體內焚天劍力緩緩凝聚,劍尖泛起一層灼熱的青光。
“喝!”
林辰低喝一聲,長劍循著記憶中的軌跡劈出,劍力凝聚在劍尖,直至臨近木樁才驟然炸開——木樁雖被斬斷,卻震得木屑紛飛,切口也有些歪斜。
“力道太急,劍心不穩。”柳千絕搖頭,“再來。”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林辰反複演練“風斬”,從一開始的劍力渙散,到後來逐漸能控製爆發時機。待日頭升高時,他終於能做到劍過木斷、切口平滑,雖不如柳千絕那般舉重若輕,卻也掌握了“風斬”的核心要義。
“不錯,今日就到這裡。”柳千絕收起佩劍,“明日教你‘風嘯’,回去後多練‘風斬’,莫要懈怠。”
林辰剛要應聲,一道倨傲的聲音從劍堂門口傳來:“柳長老,好雅興,竟在外門教一個廢物練劍?”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周浩帶著兩個內門弟子站在門口,他小臂上的傷口已結痂,臉色卻依舊陰沉。身旁的蘇清瑤穿著月白長衫,看向林辰的眼神帶著幾分複雜,有怨懟,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甘。
柳千絕臉色一沉:“周浩,劍堂豈容你放肆?”
周浩卻不懼,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林辰手中的青紋劍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柳長老,弟子不是放肆,隻是覺得可惜——您的劍技,教給一個靠旁門左道突破的廢物,簡直是浪費。”
“旁門左道?”林辰挑眉,手中青紋劍微微顫動,劍力悄然凝聚,“上周切磋,是誰被我一劍抵住後頸不敢動彈?”
周浩臉色瞬間漲紅,那日的屈辱如同針般紮在心上。他怒視著林辰:“你不過是靠偷襲贏了一招,也敢囂張?有種今日再和我切磋一場,我讓你知道內門弟子的真正實力!”
“切磋可以。”林辰向前一步,劍指周浩,“但若是我再贏了,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如何?”
周浩瞳孔驟縮,上次被柳千絕保下,沒能履行賭約已是奇恥大辱,今日若再輸,還要下跪磕頭,他日後在青雲宗再也抬不起頭!
“你敢!”周浩怒吼,體內聚氣境的氣勁轟然爆發,“我乃內門弟子,你一個外門廢物,也配讓我下跪?”
“配不配,打過便知。”林辰絲毫不退,焚天劍力運轉,周身泛起淡淡的灼熱氣息,“還是說,你怕了?”
“怕?我會怕你?”周浩被徹底激怒,就要拔劍動手。
“住手!”柳千絕厲聲喝止,擋在兩人中間,“劍堂乃修煉之地,豈容你們私鬥?周浩,你若再胡鬨,休怪老夫稟明掌門,廢你內門弟子身份!”
周浩渾身一僵,他雖有李默撐腰,卻不敢真得罪柳千絕。他恨恨地瞪著林辰,咬牙道:“好,今日看在柳長老的麵子上,我不與你計較。但你記住,外門大比在即,到時候我定要在擂台上,親手廢了你!”
外門大比?
林辰心中一動,他入外門三年,每年一次的外門大比是外門弟子晉升內門的唯一途徑,前三名不僅能晉級內門,還能獲得上品靈石和功法獎勵。
“好啊。”林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等著你。”
周浩見狀,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再停留,帶著蘇清瑤和兩個內門弟子狼狽離去。蘇清瑤走時,回頭看了林辰一眼,眼神複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著周浩離開了。
柳千絕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外門大比還有一月,周浩修煉《青雲劍法》多年,聚氣境的修為在外門弟子中無人能敵,你若想贏他,需儘快突破淬體八重,將‘風斬’練至大成。”
“弟子明白。”林辰躬身應道,心中卻燃起一股鬥誌——周浩想在大比上廢了他,他偏要在大比上碾壓周浩,讓所有人都知道,誰才是外門真正的天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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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劍堂後,林辰沒有回雜役院,徑直前往藥園。昨夜一戰,他不僅突破到淬體七重,還賺了一百五十多塊下品靈石和一枚淬體丹,正好用這些資源衝擊淬體八重。
藥園東區,劉老正坐在石凳上喝茶,見林辰走來,笑著招手:“林小子,來得正好,剛采了些新鮮的凝氣草,給你泡了杯茶,能助你穩固修為。”
林辰接過茶杯,一股清冽的藥香撲麵而來,喝下後,體內的劍力竟變得更加平和。他感激道:“多謝劉老。”
“客氣什麼。”劉老擺擺手,“昨晚的事,我聽說了,黑哥那小子以後不敢再來找你麻煩了。對了,外門大比快到了,你打算參加嗎?”
“當然參加。”林辰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要拿第一,晉升內門。”
劉老眼前一亮:“好誌向!以你現在的實力,外門大比前三穩了。不過周浩那小子也會參加,他可是聚氣境,你得小心。”
“我知道。”林辰點頭,“我會儘快突破淬體八重,到時候定能贏他。”
接下來的幾日,林辰一邊守護藥園,一邊瘋狂修煉。白天在劍堂跟著柳千絕學劍技,晚上就在藥園運轉《青冥劍訣》,吸收下品靈石和赤焰狐內丹的靈氣。
淬體丹的藥力、靈石的靈氣、焚天劍脈的加持,三者疊加,林辰的修為如同坐火箭般飆升。短短五日,他就從淬體七重中期,突破到淬體七重巔峰,距離淬體八重隻有一步之遙。
這日傍晚,林辰正在藥園修煉,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他睜開眼,隻見一個身著內門服飾的青年走了過來,青年身材高大,麵容凶狠,周身散發著淬體九重的氣息——正是黑哥口中的王師兄,王虎。
王虎走到林辰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就是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