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重新見到這些記憶中的同學,一個個鮮活而年輕,他心中感慨萬千。除了劉亦菲,他還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麵孔——江一燕。這個女生,怎麼說呢?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混,你說她完全沒有心機,那是不可能的。
但陳晨也並不覺得她本質上有多壞,隻是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各有各想要走的路。上一世,他們兩人交往不多,僅僅是普通同學,而且圈內人對江一燕的評價也褒貶不一。
他記得後來有一次同學聚會,有人議論起她,他當時就說過:“進了這個圈子,想完全潔身自好,幾乎是不可能的。我也做不到。隻不過我運氣好,或者說想得開,抽身比較早,又沒有簽賣身契給公司,無債一身輕,想走就能走。但你們呢?比如亞文,你對得起花姐指著名經紀人王京花)的培養嗎?對得起公司的投入嗎?這個圈子講究人情和契約,你一旦辜負了彆人的期望,下次就沒人敢用你了。”
他所在的02級表演班,後來被媒體稱為“明星班”,出了不少在娛樂圈活躍的演員,雖然名氣大小不一,但至少都能有戲拍。有這樣一幫同學互相幫襯,資源共享,在這個行業裡確實能走得更順暢一些。
就像上一世的他,哪怕到了零九、一零年,他已經開始涉足其他投資,遠離演藝圈核心了,還經常有同學打電話來,邀請他去某個劇組“救場”、客串個角色。
不過那時候,他憑借超前十幾年的眼光和信息,在股市和樓市積累了驚人的財富,早已看不上拍戲那點片酬了。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圈子外表光鮮,但真正能賺錢的電影項目鳳毛麟角,大部分都是賠本賺吆喝,甚至是……他目光微冷,想到了後來娛樂圈資本泛濫、熱錢湧入的亂象,很多資金來路不明,目的不純,無非是看中了這個行業便於“操作”的特點。他不想沾染這些是非,所以早早遠離。
這倒不是因為他怕事。想起家裡的背景,他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他爺爺是老兵,當年的一位老領導如今已是軍中耆宿,肩扛中將軍銜。他父親也曾是那位老領導的部下,關係匪淺。他小時候還在大院裡見過那位爺爺幾次。有這層若有若無的關係在,他若真想在國內娛樂圈混,還真沒多少人敢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動他。隻不過,上一世他誌不在此,賺到錢後,心思早就飛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偶爾,有關係特彆鐵的朋友,項目到了關鍵時刻資金鏈斷裂,求到他頭上,他如果覺得劇本還行,有盈利的可能,也會投一點錢,算是幫朋友渡過難關,但他自己絕不參演。能賺錢最好,不能賺,就當是為人情買單了。
很多朋友為他放棄表演可惜,勸他複出,他是真的提不起那個勁頭了。直到……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外星觀察者一腳踹回了2002年。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混吧。”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上一世雖然有錢,但總覺得人生少了點激情和成就感,渾渾噩噩就過了四十多年。這一世,帶著超前的記憶和成熟的心智,怎麼樣也得在這個圈子裡,闖出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名堂,才不辜負這重活一次的奇跡。
同學們陸續到齊,全班二十幾個人,男女比例還算均衡。這些都是從全國成千上萬的懷揣明星夢的年輕人中層層篩選出來的,堪稱精英中的精英。教室裡充滿了青春的躁動和期待。
這時,一個身材中等、戴著眼鏡、氣質沉穩的中年男人拿著教案走上了講台。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認得,這是他們的班主任,王勁鬆老師。
王勁鬆站在講台上,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年輕而充滿朝氣的麵孔,神情嚴肅中帶著一絲溫和。“同學們,軍訓已經結束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北京電影學院表演係2002級本科班,就正式進入大學四年的專業學習階段。”
他的聲音不高,但清晰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首先,我要強調晨功的重要性。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六點,必須起床。六點半,必須準時在指定的場地集合,開始出晨功。誰也不準遲到,誰也不準偷懶!”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晨功的內容,包括呼吸與氣息的訓練、口部操、發聲練習、繞口令、形體基本功以及姿態訓練。這些,是你們作為演員最最基礎的功底,是你們未來四年,甚至整個演藝生涯都必須堅持的‘日課’!它關係到你們的台詞能不能說清楚,聲音能不能傳得遠,形體能不能控製得好,在鏡頭前能不能有最佳的狀態。希望你們能真正理解它的重要性,並且養成良好的、伴隨你們一生的晨練習慣!”
接著,王老師開始深入淺出地講解表演的基本功,從解放天性、觀察生活,到元素訓練、小品練習……他講得條理清晰,引人入勝。台下的學生們,無論是像陳晨這樣“回爐重造”的,還是真正初次接觸係統表演的“小白”,都聽得聚精會神。能不能完全聽懂是另一回事,但這種開啟藝術大門的莊嚴感,卻深深地感染了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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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所有人都牢牢記住了一點:從明天起,痛苦的、雷打不動的六點半晨功,是跑不掉了!
一個上午的課程在緊張和新奇中很快過去。中午,三個室友結伴前往食堂。北影的食堂物美價廉,是這個年代許多大學生羨慕的存在。他們各自打了飯菜,兩葷一素一湯,加上無限量添加的米飯,才花了三塊五毛錢。
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一邊吃著飯,朱亞文那雙不安分的眼睛就開始在食堂裡逡巡,最後落在不遠處幾個正在吃飯的同班女生身上。
“哎,我說兄弟們,”朱亞文壓低聲音,用筷子指了指那邊,“你們認真說,覺得咱們班上,哪個女生長得最漂亮?”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羅晉先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用他帶著點江西口音的普通話說:“亞文,你這問題問的,我能說都漂亮不?能考進咱們學校的,哪有不好看的?”
“廢話!”朱亞文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我當然知道都漂亮!我是問‘最’,最!懂嗎?總得有個高低上下吧?你個滑頭!”
他轉而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陳晨:“晨兒,你眼光毒,你說說看,咱們班哪個最漂亮?”
陳晨慢條斯理地扒了一口飯,又喝了一口免費的紫菜蛋花湯,這才故意做作地清了清嗓子,說道:“兄弟,不是我不說。你想想,現在咱們班上的女生,基本上都是素顏朝天,沒怎麼化妝,而且年紀都小,好多都還沒完全長開呢。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得等到二十多歲,氣質出來了,風格定型了,才能真正看出誰是最頂尖的那個。你現在非要我評價,那我隻能說——嗯,百花齊放,各有千秋,都漂亮!”
他這番“官方發言”引得朱亞文和羅晉一起噓他,紛紛笑罵他“太狡猾”、“跟老乾部似的”。
沒想到,朱亞文把筷子往餐盤上一放,胸脯一挺,帶著點東北爺們兒的豪氣或者說莽氣)宣布:“你們不說拉倒!我告訴你們,我覺得咱們班上有一個,那是相當漂亮!你們沒注意到,但我老朱注意到了!我決定了,從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女神,我追定她了!”
他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八度,引得旁邊幾桌的同學都側目看來。有同班的男生聽到,立刻笑嘻嘻地圍攏過來起哄。
“喲,亞文,目標確定了?”
“說說看,是誰啊?讓我們也學習學習!”
“勇氣可嘉啊,兄弟!”
朱亞文被大家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地逗弄,頓時鬨了個大紅臉,剛才那點豪氣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窘迫。“媽了個巴子的,你們……你們這幫損友!”他罵了一句,端起還沒吃完的餐盤,落荒而逃。
陳晨和羅晉看著他的背影,和周圍哄笑的同學們,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這個二逼!”陳晨笑著搖頭。
“走吧,咱也撤吧。”羅晉拍拍他。
三個人在一幫同學的指指點點和善意的笑聲中,離開了食堂。有人說:“瞧他們宿舍那仨活寶!”也有人說:“評價女生就評價唄,還說得那麼大聲,生怕彆人不知道他要追似的!”
雖然朱亞文最終也沒說出他心中的“最漂亮”是誰,但這頓午飯因為這個小插曲,變得格外熱鬨和愉快。少年時代的情愫,不就是在這種半是起哄、半是認真的氛圍中,悄然滋長的嗎?
吃完飯,三人回到位於食堂不遠處的宿舍。下午還有課,他們決定先抓緊時間睡個午覺。躺在硬板床上,聽著窗外依稀傳來的車流聲和同學們的喧鬨聲,陳晨閉上眼睛,感受著這真實得如同夢幻的一切。
新的生活,真的開始了。下午的事,就等下午再說吧。他帶著一絲期待和一絲從容,緩緩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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