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晚,陳誠卻有些失眠了。他心裡惦記著開獎結果。雖然知道開獎時間是晚上,結果要到網上查詢,估計得十一點左右才能出來,但現在還不到十點,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和煎熬。
他強迫自己躺在床上,數羊、深呼吸,各種方法都用上了,好不容易熬到十一點。他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打開電腦,連接網絡宿舍雖然網速不如網吧,但查個網頁還是夠用的),手指有些顫抖地輸入了彩票官方網站的地址。
頁麵加載出來的那一刻,他屏住了呼吸。點開雙色球開獎公告,對照著手中那張被捏得有些發燙的彩票……
下一秒,他驚呆了!
曆史……沒有改變!號碼完全一樣!真的是原來那一期,那一組數字!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瞬間淹沒了他。20注一等獎!單注獎金500萬!這就是……一個億!扣除20的偶然所得稅,還能到手八千萬!
八千萬啊!上輩子他可是從幾萬塊錢白手起家,一步步熬出來的。現在,起步資金就是八千萬!還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巨大的興奮讓他心臟砰砰狂跳,恨不得立刻跳起來呐喊幾聲。但他強行壓製住了這股衝動,不斷地深呼吸,告訴自己:“冷靜!冷靜!趕快睡覺!不能再想了,再想今晚就彆想睡了!”
他強迫自己躺下,緊閉雙眼,努力清空大腦。在一種極度興奮又強行壓抑的複雜狀態中,他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生物鐘依舊準時將他喚醒。也許是昨天經曆了大起大落,神經變得大條了,也許是中獎的喜悅無形中提升了某種“心境”,他感覺今天練習那套“煉體術”時格外順暢,一口氣竟然突破到了第三十個動作!全身氣血通暢,精力充沛,感覺比前幾次鍛煉的效果要好了數倍不止!
上午照常上課。課間的時候,他琢磨著下午的安排,決定去找班主任王勁鬆請假。
他找到王勁鬆,編了個理由:“王老師,下午的課我想請個假。我為了準備十一晚會的節目,寫了首新歌,得去找個專業點的錄音棚把伴奏做了,把歌錄個小樣。”
王勁鬆有些意外地看著陳誠,沒想到這小子還會寫歌?看來家裡條件應該不錯,還能支持他搞這個。他沉吟了一下,覺得學生發展點業餘愛好,尤其是這種能上台表演的,是好事,便同意了:“行啊,你去吧。不過找錄音棚注意點,彆被宰了,找正規點的。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地方?”王勁鬆在圈內人脈廣,認識不少音樂人。
陳誠心裡其實有目標,他上輩子雖然不混這個圈子,但也知道一些口碑好的地方。不過老師主動提出幫忙,他自然不能駁了麵子,正好也能讓老師更放心,便順水推舟地說:“哎,那太好了!王老師,您看有沒有靠譜的地方?給我推薦一下?”
沒想到,兜兜轉轉,王勁鬆推薦的錄音棚,老板之一正是老狼。這也正合陳誠的心意,他本來也打算去找老狼。
“老狼這個人不錯,挺實在的。”王勁鬆叮囑道,“就是彆跟他那個搭檔高曉鬆走太近,那家夥……心思活絡得很。”王勁鬆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他對高曉鬆的某些做派不太感冒。在陳誠的前世記憶裡,高曉鬆後來的一些言論也確實頗具爭議。
“謝謝王老師!我明白了!”陳誠感激地道謝。
下午,陳誠並沒有立刻去錄音棚。他先繞道去小商品市場,買了一個廉價的猴子麵具,塞進書包裡。然後,他像個特工一樣,小心翼翼地換乘了幾趟公交車,確認無人跟蹤後,才戴著口罩和帽子,來到了北京市福利彩票發行中心。
兌獎過程比他想象的要順利一些。在驗明彩票真偽、完成身份登記他使用了必要的偽裝)等一係列手續後,他得到了一張稅後八千萬元的現金支票。工作人員例行公事地詢問他是否有意向捐款,陳誠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連連擺手:“下次,下次一定!”現在可不是露富的時候,低調才是王道。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兌獎中心,立刻趕往銀行。他並沒有將八千萬全部存入一個賬戶,而是分散開來,存入了好幾個事先準備好的不同銀行的賬戶裡。一整個下午,他就在各家銀行之間奔波,辦理存款、轉賬,小心翼翼地規劃著資金的分布。
辦完這一切,天色已近黃昏。他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拿出手機,再次通過特殊方式聯係上了小e。
“誠哥,資金已監測到入賬。請指示。”小e的聲音立刻在耳機中響起。
“小e,聽著,”陳誠壓低聲音,“我在這幾個銀行賬戶裡存了錢,其中中國銀行的賬戶給我留五百萬作為應急備用金,其他的錢,你有辦法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逐步轉移到我們之前商量好的那些海外賬戶裡去嗎?用於後續的期貨操作。”
“收到,沒問題。隻要資金進入銀行係統,我就可以通過特定渠道進行跨境轉移,確保安全和隱蔽。”小e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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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操作的時候謹慎點,利潤及時彙報。等賺了錢,我打算在北京買個四合院,要大一點的,自己改造自己住。你想想,到時候朋友來了,看到我住著這麼大的四合院,得多羨慕!”陳誠開始暢想未來,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耳機裡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小e那略帶困惑的電子音:“唉,真搞不懂你們人類是怎麼想的。有現代化、舒適度高的住宅不去考慮,偏偏要買那種維護成本高、居住便利性差的四合院……雖然其曆史和文化價值我能夠進行數據化理解,但這種情感偏好,我無法邏輯解析。”
陳誠被逗樂了:“你當然不能理解,你隻是一段程序啊,兄弟!你要是連這都能理解,那你就不是ai,是人了!”
“誠哥,你說的都對。指令已確認,開始執行。通訊結束。”小e似乎被陳誠的“歧視”給“惹惱”了,直接結束了通話。
陳誠笑著搖搖頭,覺得小e越來越像個有脾氣、有性格的“人”了,而不僅僅是一段冰冷的程序。
他看了看時間,才下午四點多。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老狼的錄音棚一趟,萬一老班心血來潮打電話去問,自己沒在,那就穿幫了。
他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按照腦海中的記憶,工工整整地抄下了一首歌的曲譜。這首歌是他精心挑選的,旋律優美,歌詞積極向上,非常符合中秋迎新晚會的氣氛,在他前世的記憶裡,也是一首在校園裡廣為流傳、頗受學生歡迎的歌曲。
來到老狼的錄音棚,說明是王勁鬆老師介紹來的。老狼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態度很和氣。他接過陳誠遞過來的曲譜,仔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手指不自覺地在大腿上打著拍子。
“這曲子……是你寫的?”老狼抬起頭,有些驚訝地看著陳誠,語氣中帶著讚賞。
陳誠含糊地應了一聲,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狼哥,你看這歌,幾天能把伴奏做出來?我把曲譜放你這兒,詞我還沒完全填好他留了個心眼,沒把完整的歌詞拿出來,畢竟還沒注冊版權),你先看著曲編配。”
老狼也是圈內老人了,一看這曲子寫得相當成熟、完整,旋律線條也很漂亮,心裡就明白,隻要歌詞不拉胯,這絕對是一首好歌。他也不是那種會貪墨彆人作品的人。
“嗯……編曲配樂器需要點時間。”老狼估算了一下,“要不這樣,你這個星期六過來錄?我爭取星期六之前把伴奏做出來。你看行嗎?”
“行!沒問題!”陳誠爽快答應,“狼哥,你看這費用……”
“單曲製作,包括編曲、錄音、混音,五千塊。”老狼報了個價,在北京的專業錄音棚裡,這個價格不算高,但也絕不便宜,屬於中等偏上的水準。
陳誠雖然現在身懷“巨款”,但表麵上還得裝一下。他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肉痛”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錢包裡數出十張百元大鈔,遞給老狼:“行,五千就五千!狼哥,我先付一千定金,剩下的錄完歌再結清。”
老狼接過錢,看陳誠付錢這麼爽快,心裡對這個小夥子的印象又好了幾分,覺得他做事挺講究。但他哪裡知道,眼前這個看似為幾千塊錢“心痛”的年輕人,今天剛剛到手了八千萬的巨款!如果他知道真相,恐怕會覺得這一千塊錢,在對方眼裡簡直跟屁一樣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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