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即驅車前往便宜坊。2004年的北京,私家車尚未爆發式增長,路上的擁堵遠不如後世那般令人絕望。車窗外的城市景象飛速掠過,帶著世紀初特有的蓬勃與朝氣。
這頓午飯吃得格外漫長。或許是連日來的高強度工作終於找到了一個放鬆的間隙,或許是《神雕俠侶》這個話題勾起了彼此太多的聯想和期待,兩人邊吃邊聊,從劇本角色談到劇組趣聞,從武俠江湖聊到人生理想,氣氛輕鬆而愉悅。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快流逝,等到陳誠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表時,驚訝地發現竟然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哎呀,都這個點了!”他連忙招呼服務員結賬,“我們這頓飯吃得可真夠久的。”
劉亦菲也恍然驚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聊得太開心了,都沒注意時間。”
離開便宜坊,陳誠駕車將劉亦菲送回位於郊區的彆墅。途中,他特意在一家精品水果店停下,買了一個果籃。
“阿姨,下午玩得開心嗎?我們回來了。”陳誠提著果籃,向迎出來的劉小麗打招呼。
“還能去哪,就是跟姐妹聚聚,然後去做了個spa,放鬆一下。”劉小麗笑著回應,眼神在陳誠和女兒之間不著痕跡地轉了一圈,“這段時間跟著亦菲到處跑宣傳,可是把我這把老骨頭累散架了,難得清閒一天。”
“那沒辦法,誰叫您現在還是她的‘禦用’經紀人呢?”陳誠笑道,“亦菲年紀還小,您肯定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闖蕩。”
“那是自然,”劉小麗愛憐地摟過女兒的肩膀,“這丫頭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她的事,我再累也得親自盯著。”劉亦菲被媽媽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嬌嗔著鑽進母親懷裡。
陳誠將水果遞給劉小麗:“阿姨,一點水果,給您和亦菲嘗嘗鮮。我晚上公司那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留下來吃飯了。”
“行,你有事就去忙,工作重要。”劉小麗接過水果,熱情地說,“以後常來家裡坐坐,彆跟阿姨客氣。”
“一定,阿姨再見。”
等陳誠的車駛遠,消失在道路儘頭,劉小麗才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女兒,帶著幾分探究的笑意問道:“下午去哪兒了?吃個飯怎麼吃到這麼晚?”
“就在便宜坊吃烤鴨嘛,然後……聊天聊得忘了時間。”劉亦菲挽著母親的手臂,語氣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你們這兩個小家夥,聊什麼能聊那麼久?人家飯店的服務員沒給你們臉色看,催你們走?”劉小麗打趣道。
“他們催我們乾嘛?”劉亦菲理直氣壯地說,“我們也是正經消費了的顧客,吃完了飯,在座位上多坐一會兒,聊聊天,又不犯法。”
“好好好,你說得都有理。”劉小麗無奈地笑著搖頭,“從日頭正盛吃到夕陽西下,你這時間觀念啊……趕緊進屋休息一下,喝點水,一會兒又該準備吃晚飯了。”
晚飯後,母女二人在靜謐的小區裡散步。初夏的晚風帶著絲絲涼意,吹散了白日的暑氣。回到家,劉亦菲習慣性地走到院子裡的白色太陽傘下,窩在舒適的藤椅裡,就著柔和的庭院燈光,翻看起一本小說。她養的那幾隻貓和一條金毛犬,親昵地圍在她的腳邊,時不時蹭一蹭她,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陳誠每次來,看到這“貓狗成群”的和諧場麵,內心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照顧這麼多寵物,得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啊?光是想象一下清理糞便、洗澡梳毛的場麵,他就覺得頭皮發麻。但劉亦菲卻對此樂此不疲,隻要一有空閒,就會親自上手,耐心地給它們打理,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的光芒。後來,還是劉小麗實在心疼女兒,擔心她耽誤正事又太過勞累,專門高薪聘請了一位有經驗的保姆,主要負責照顧這些寵物,才讓劉亦菲從繁雜的養護工作中解放出來。
次日清晨,陳誠比平日更早一些出門,他需要趕到東方夢工廠大廈主持一個關於《疾速追殺》最終宣傳方案的決策會議。然而,他的車剛駛近大廈門口,就被一群早已守候在此的記者圍住了。
“陳導!陳導請留步!”
“陳導,有第六代導演批評您的電影缺乏藝術性,是暴力動作的堆砌,您對此有何回應?”
“陳導,他們說您的作品隻看重商業利益,沒有精神內核!”
長槍短炮瞬間伸了過來,嘈雜的提問聲此起彼伏。陳誠微微蹙眉,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示意保鏢和助理稍微維持一下秩序,然後從容地走下車,麵向記者們站定。他沒有絲毫惱怒,反而語氣平和,甚至帶著一絲謙遜的反問:
“各位記者朋友,早上好。大家的問題我都聽到了。首先,我想請教一下,你們提到的這些評價,具體是出自哪一位業界前輩之口呢?我作為一個剛剛進入導演圈不久的後輩,很希望能明確知道是哪位老師對我的作品提出了如此寶貴的意見,也好讓我有機會當麵請教、學習。”
記者們沒想到陳誠會如此心平氣和,甚至直接追問批評者的名字,一時都有些語塞。他們互相看了看,有人含糊地回答道:“這個……是圈內幾位頗有聲望的導演的共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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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然不敢輕易點名道姓,那無異於直接引戰,將具體的導演推到風口浪尖,徹底得罪這些在業內盤根錯節、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對於他們這些跑口記者來說,並非明智之舉。
“哦?連具體的名字都沒有嗎?”陳誠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和失望,“那麼,各位老師有什麼廣為人知、深受觀眾喜愛的代表作嗎?或者說,他們的作品,取得了怎樣的市場反響和票房成績呢?”
他頓了頓,不等記者回答,便繼續用清晰而沉穩的聲音說道:“既然大家問到這裡,那我也不妨用事實來說話。我陳誠,入行至今,主導拍攝了三部電影。第一部《戀愛情至上》,是試水之作;第二部《超體》,目前還在全球部分市場上映;第三部《疾速追殺》,即將與國內觀眾見麵。僅僅前兩部,截至目前,已經為投資方,為中國的電影產業,在全球範圍內帶來了超過十億美元的票房收入。請注意,是美元。”
他目光掃過麵前的記者,語氣依舊平靜,但話語中的力量卻不容置疑:“我不知道那幾位評價我的前輩,他們有哪些作品,取得了怎樣的票房成績?我在這裡,可以拍著胸脯說,僅以目前的市場成績而論,我是中國導演中的票房第一人。這一點,有全球的票房數據為證,我想應該沒有爭議。”
他稍稍提高音量,回應著關於“內核”的質疑:“有人說我的電影沒有精神內核?《戀愛情至上》聚焦不同職業、不同年齡段的愛情觀,探討現代人的情感生活,這難道不是一種貼近現實的內核?《疾速追殺》講述一個哥哥不惜一切代價拯救妹妹的故事,其中蘊含的親情、勇氣與犧牲,難道不是普世價值,不是最打動人心的內核嗎?”
這時,又有記者追問道:“但他們認為,您的電影沒有反映社會現實問題,缺乏批判精神!”
聽到這個問題,陳誠臉上的笑容收斂了,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擲地有聲地回應道:
“反映社會問題?批判現實?我想請問,為什麼電影就一定要承擔這樣的‘重任’?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時代不存在社會問題?都有!但關鍵在於,我們以什麼樣的心態和目的去‘反映’?”
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疑:“是不是一定要把我們的傷疤血淋淋地揭開,把一顆被描繪成‘黑色’的心臟掏出來,展示給外人看,然後等著彆人施舍般地說一句‘哦,這就是殘酷的現實藝術’,再賞給我們一個所謂的國際獎項?如果這就是某些人定義的藝術,那我認為,這恰恰是中國藝術的一種悲哀,是一種陷入了自我否定和盲目迎合的誤區!”
他的聲音愈發清晰而有力,在清晨的空氣中回蕩:“為什麼我們的藝術不能更多地向往美好?為什麼不能歌頌我們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幾十年來艱苦奮鬥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為什麼不能傳遞希望、勇氣和樂觀向上的精神?電影可以是鏡子,照見現實;但同樣可以是窗戶,讓人們看到更廣闊的天地和更光明的未來;它更可以是燈塔,給予在人生大海中航行的人們以溫暖和方向!”
“我的電影,或許沒有直接去刻畫某些人眼中的‘社會問題’,但它為成千上萬的觀眾帶來了兩個小時酣暢淋漓的娛樂體驗,它讓全球的觀眾看到了中國電影工業的進步,它為中國文化走出去探索了一條可行的商業路徑,它為我旗下的公司、為我合作的夥伴、為參與項目的每一位工作人員創造了實實在在的收入和價值!我認為,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積極的社會價值體現!”
說到這裡,他再次看向那位提問的記者,目光堅定:“所以,請不要再跟我討論什麼才是‘真正的藝術’和‘正確的內核’。我的藝術,就是服務於最廣大觀眾的藝術;我的內核,就是傳遞積極能量、展現商業類型片魅力的內核。市場會證明,觀眾會選擇,時間會檢驗。至於那些連名字都不敢署的批評,還是留給曆史去評判吧。”
說完這番話,陳誠不再停留,在助理和保安的護送下,徑直走向大廈門口。留下一群麵麵相覷、奮筆疾書的記者,以及一段注定會在業內引發更大波瀾的“陳誠宣言”。他知道,這場關於電影本質與價值的爭論,遠未結束,但他已經清晰地亮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他將堅定不移地走自己的商業類型片道路,用票房和觀眾的口碑,來回應一切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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