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重症監護室外,氣氛凝重。馬寶國老貓)的生命體征雖然暫時穩定,但仍未恢複意識,醫生表示他遭受了長時間的虐待和囚禁,身體和精神都處於崩潰邊緣,短期內無法進行有效訊問。
與此同時,嵐港市警方傳來了關於目標a死亡案的深入調查結果。經過細致的屍檢和現場重建,確認目標a並非簡單溺水身亡。他的後腦有遭受鈍器擊打的痕跡,雖然不足以致命,但足以導致他昏迷後落水。此外,在他指甲縫裡,也發現了不屬於他本人的微量纖維和皮屑,與張強案如出一轍!dna和纖維成分正在緊急比對中。
目標a是他殺!而且是同一種作案手法背後的勢力所為!
這意味著,有一個或一夥)凶手,先後殺害了張強,又追殺目標a至嵐港市並將其滅口,同時囚禁了馬寶國,奪走了文物。這個“老板”及其手下,手段狠辣,行事周密,跨區域作案,展現出極強的組織性和反偵察能力。
陸野主持召開了緊急案情分析會。所有的線索和矛盾點都被羅列在白板上。
“現在基本可以還原出一個輪廓,”陸野用激光筆指著白板,“有一個盜撈或盜竊文物的團夥,‘老板’是核心。張強和馬寶國是具體執行者,負責銷贓或看管文物。但‘老板’並不完全信任他們,或者想獨吞利益,於是派出了目標a,以合作者或買家的身份接近張強,目的是找到文物藏匿地點。”
他移動光點:“目標a成功取得了張強信任,甚至可能套出了部分信息。但在7號小樓交易或查看時,發生了衝突,張強被目標a或‘老板’派來的其他人)控製、逼問,最終被殺。目標a隨後根據逼問出的線索,去找馬寶國拿文物。”
光點移到馬寶國身上:“但馬寶國可能察覺了危險,或者他想黑吃黑,沒有輕易交出文物。目標a與他發生了衝突,甚至可能抓住了他,進行了逼問。但就在目標a以為得手,前往嵐港市準備交易或逃跑時,‘老板’派來的真正清除隊伍出現了,他們在嵐港市乾掉了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目標a,同時,另一隊人找到了被目標a控製過的馬寶國,將他囚禁起來,最終拿走了文物。”
這個推斷勾勒出一個殘酷的局中局、套中套。張強、目標a、馬寶國,都成了這個神秘“老板”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
“那筆彙給李秀英的三萬元呢?還有張強賬戶綁定‘老板’號碼是怎麼回事?”周婷問。
“這可能是‘老板’操控張強賬戶進行的操作,目的是擾亂視線,或者……李秀英這個賬戶本身,就是‘老板’體係內用於洗錢或轉移資金的一個環節!”陸野目光銳利,“查!深挖李秀英的所有銀行賬戶往來,查她及其直係親屬的社會關係,看有沒有與文物、走私或者可疑資金往來相關的線索!”
陳凱那邊對馬寶國u盤裡“老板”號碼的追蹤也有了發現。這個號碼的活動範圍極其廣泛,且經常使用基站偽裝技術,真實位置難以鎖定。但通過大數據碰撞,發現這個號碼與近年來幾起未被偵破的、涉及珍貴文物失蹤的案件發生地,存在時間上的高度重合!
“這個‘老板’,很可能是一個流竄全國、組織嚴密的文物犯罪集團頭目!”陳凱得出結論。
案件的性質再次升級,從單純的謀殺案,上升為與重大文物犯罪集團相關聯的連環案件。
就在這時,醫院傳來消息,馬寶國出現了蘇醒的跡象!雖然還很虛弱,但可能能夠進行簡單的、有引導的問答。
陸野立刻帶人趕往醫院。在醫生的許可下,他進入了監護室。
馬寶國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帶著巨大的恐懼。看到身穿警服的陸野,他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
陸野俯下身,用儘量平和的語氣問:“馬寶國,是誰把你綁起來的?文物被誰拿走了?”
馬寶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模糊的音節:“……船……鬼……鬼船……他們……找不到……”
“鬼船?什麼鬼船?他們是誰?”陸野追問。
但馬寶國情緒激動起來,呼吸急促,監控儀器發出警報。醫生連忙進來製止了問話。
“鬼船……”陸野退出監護室,回味著這個詞。這在航運圈裡,有時指代那些進行非法勾當、不記錄在案的船隻。
“老板”的勢力,涉及非法的航運線?
所有的線索,似乎最終都指向了水麵之下,那條連接著盜竊、運輸、銷贓的黑色產業鏈。而“老板”,就是這條產業鏈的掌控者。
張強案,隻是這條黑暗鏈條偶然斷裂,暴露在陽光下的一小截。其背後隱藏的,是一個更加龐大、更加危險的犯罪帝國。
水麵下的冰山,才剛剛露出一角。而“鬼船”的傳說,預示著接下來的追查,將更加凶險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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