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裡那個戴帽子的神秘人,像一塊巨石投入水中,讓本就波瀾起伏的案情更是激起了千層浪。
一個學生?另一個學生?
動機是什麼?仇殺?情殺?還是僅僅因為那次打賭引發的報複?
範圍似乎縮小了,但排查起來依舊困難。縣一中有幾千號學生,光是高三就有十幾個班。一個個問,得問到猴年馬月?
周隊壓力巨大,上級和社會輿論都盯著呢。他立刻部署:一方麵,技術隊繼續增強監控畫麵,看能不能看清那個戴帽子人的體型特征或者更多細節;另一方麵,重點排查與張超同班、同級,特彆是參與過那次打賭、或者已知與他有矛盾的學生。
陸野和孫建軍再次紮進了詢問工作裡。這次有了更明確的目標,詢問更加深入。
他們重新找來了李浩、王波、劉偉這幾個參與打賭的學生,單獨詢問。
陸野負責問王波。這是個身材比較高大的男生,平時估計挺調皮,但此刻也嚇得不輕,問什麼答什麼。
“王波,你再仔細想想,那天晚上打賭之後,張超有沒有說過什麼特彆的話?或者,你們幾個人裡,有誰對這件事特彆在意的?”陸野問。
王波撓撓頭:“好像…也沒說啥吧…就是吹牛扯淡…哦對了,劉偉那小子,當時臉色不太好看,還罵張超傻逼,說惹這晦氣乾嘛…”
劉偉?
陸野想起之前問劉偉時,他表現得很緊張,但隻說自己是害怕,沒提這茬。
“劉偉為什麼罵張超?他們關係不好嗎?”
“也談不上不好…就是劉偉這人吧,有點神神叨叨的…”王波壓低聲音,“他好像特彆信那些鬼啊神啊的東西…以前還說過他奶奶是什麼神婆…反正那天晚上他挺生氣的,說張超這麼搞會惹禍上身…”
特彆迷信?神婆奶奶?
陸野記下了這個點。
另一邊,孫建軍詢問劉偉時,也注意到了他的緊張異常。在孫建軍的連番追問下,劉偉終於繃不住了,帶著哭腔說:“我…我就是害怕…那舊樓真的邪門!我以前…我以前晚上路過那邊,好像聽到過裡麵有女人哭…我還跟我奶奶說了,我奶奶說那是冤魂未散,讓我們千萬彆去招惹…張超他不聽,非要逞能…現在好了吧…”
他說得煞有介事,聽起來像是真的害怕,而不像是裝的。
詢問完這幾個,似乎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但又都沒有明確的作案動機和時間。
案情再次陷入僵局。
陸野覺得,不能隻盯著學生。那個舊樓本身,或許就有線索。為什麼偏偏選在那裡?除了傳說,那樓還有什麼特彆?
他找到學校的一個老後勤職工。老職工在學校乾了快三十年,對那舊樓知根知底。
“那樓啊,唉…”老職工歎了口氣,“說起來也是造孽。當年確實有個女生在裡麵想不開,沒了。但不是傳言說的什麼學習壓力大或者被欺負…”
他壓低了聲音:“那女生…是懷孕了!好像是被當時的一個實習老師給騙了…事情鬨出來,老師跑了,她沒臉見人,就想不開了…學校花了大力氣才把這事壓下去…後來樓就封了,誰也不讓提了。”
懷孕?實習老師?
這背後的故事,比單純的學習壓力複雜多了!
“那後來呢?那個實習老師找到了嗎?”
“上哪找去?早就沒影了!唉…”
“那女生的家人呢?”
“好像搬走了吧…具體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