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把係統生成的候選人信息表攤在桌上,台燈的光落在“王老五”那欄,黑色水筆標注的重點格外醒目:“1975年生,柳鎮人,右腿幼時摔傷致跛足1998年就診記錄可查);1996年因盜竊被治安處罰,1998年68月在城關鎮某建築工地打零工住址距糧站不足1公裡);2010年聚眾鬥毆被拘,指紋錄入係統,與98糧站案現場殘缺指紋特征點重合度78ai修複後互補)。”
孫建軍的手指順著“城關鎮建築工地”幾個字劃過,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想起來了!當年排查建築工地時,工頭提過‘王老五’,說這小子乾活偷懶,還總打聽糧站的事,問‘收糧款一般放哪’。但我們找他時,他說案發當晚在工地宿舍睡覺,同屋兩個工友也含糊著作證,加上查他賬戶沒大額進賬,就把他放過去了!”他盯著信息表,眼裡滿是懊惱,“現在看來,那兩個工友說不定是被他收買了,或者怕他報複!”
“另外兩個候選人,”陸野指著表格下方,“張鐵柱,鄰鎮農民,1998年7月在外地磚廠打工,有考勤記錄,指紋隻有4個特征點重合,排除;李四海,縣城小販,2010年因偷竊被處理,指紋特征點重合度65,且無跛足記錄,暫時列為次要排查對象,讓片警去摸下他的社會關係就行。”他揉了揉太陽穴,刺痛感還沒消退,“重點還是王老五,得把他98年的底摸透。”
孫建軍立刻拿起對講機,聲音壓得低卻有力:“一組立刻去柳鎮派出所,調王老五1998年的戶籍檔案和當年的排查筆錄,特彆是工地工友的證詞;二組去縣銀行,查王老五19981999年的賬戶流水,還有他家人的賬戶,看有沒有突然存入的現金;三組跟我去城關鎮,找當年糧站周邊的老鄰居和建築工地的舊工頭,重新核實情況!”
掛了對講機,他看向陸野:“你這狀態得歇會兒,後續調查我先盯著,有消息立刻跟你說。”陸野卻搖了搖頭,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跟三組去,當年的老工頭說不定還記得更多細節,我得聽聽他怎麼說——而且,我想確認下王老五現在的步態,是不是跟足跡分析完全吻合。”
淩晨三點,三組的警車停在城關鎮老街區。當年的建築工地早已改成居民樓,老工頭趙大爺住在附近的平房裡,被敲門聲叫醒時,還揉著眼睛:“王老五?那小子啊,當年就不是好東西!有次我看見他跟兩個外地男人在工地角落嘀咕,手裡還拿著張畫,好像是糧站的布局圖!”他坐在床邊,翻出壓在抽屜裡的舊工牌,“我這還有他當年的照片,你看,右腿走路確實有點拐。”
照片裡的王老五穿著工裝,站在工地門口,右腿微微彎曲,右眉骨的疤很明顯。陸野接過照片,比對手裡的足跡分析報告:“步態特征完全對得上,重心偏左,步幅比常人小。”孫建軍立刻追問:“那兩個外地男人長什麼樣?有沒有說名字?”趙大爺皺著眉想了半天:“一個高個,一個矮胖,聽口音像鄰省的,沒說名字,隻聽見王老五叫他們‘虎子’‘兵子’——跟你之前說的‘王虎’‘李兵’會不會是一個人?”
這個線索讓兩人精神一振。孫建軍立刻安排人查“王虎”“李兵”1998年的暫住記錄,自己則帶著陸野去了縣檔案館。在堆積如山的舊檔案裡,他們找到了王老五當年的租房合同——房東是糧站退休職工,1998年8月突然搬走,去向不明。“這太巧了,”陸野指著合同日期,“案發後一個月就搬走,說不定是怕被牽連。”
上午八點,一組傳來消息:王老五1998年的工友張某,現在住在鄰縣,承認當年作了偽證,說“王老五給了我五百塊,讓我彆說他出去過”;二組也查到,王老五的弟弟1998年9月在銀行存入三千塊現金,“說是王老五給的‘辛苦費’”。
孫建軍拿著這些新線索,在辦公室的白板上畫了條時間線:“1998年6月,王老五與王虎、李兵勾結,踩點糧站;7月12日,三人蒙麵搶劫,殺害老王頭,重傷老李;7月13日,王老五收買工友作偽證;8月,王老五讓弟弟存贓款,房東搬走;9月後,王虎、李兵失聯。”他看向陸野,“現在就差王老五現在的住址和同案犯的下落了!”
陸野看著白板上的線索,指尖在“王虎”“李兵”的名字上點了點:“王老五現在收斂了,說不定跟同案犯還有聯係,查他最近的通話記錄和社交軟件,應該能找到線索。”他頓了頓,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堅定,“二十多年的線索終於串起來了,這次一定要抓住他,給老王頭一個交代。”
窗外的太陽已經升起,照亮了辦公室裡的線索板。王老五的照片貼在中央,周圍畫滿了紅色的連線,連接著1998年的舊線索和新發現的證據。秘密調查還在繼續,每個人都知道,離揭開真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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