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分型報告以最快的速度,經過層層審核,被提交到了省廳dna數據庫管理中心,同時按照程序,上報公安部,申請進入全國dna數據庫進行聯網比對。
這是一個需要等待的過程。數據庫的比對並非一蹴而就,尤其是在二十年前,dna數據庫建設尚不完善,數據量遠不如今天龐大的背景下,能否比中,除了技術,更需要運氣。
等待結果的日子裡,陸野並沒有閒著。他召集了重案處的幾名骨乾,成立了一個小型的預偵小組。
“同誌們,”陸野站在白板前,上麵貼著“1999·滅門案”的基本信息和那枚剛剛確認的凶手dna分型代號——“未知對象a,“‘未知對象a的dna已經拿到,數據庫比對正在進行中。但我們不能乾等。”
他拿起記號筆,在白板上畫了起來:“假設,萬一數據庫裡沒有直接比中,我們該怎麼辦?”
一名老刑警開口道:“那就需要傳統的摸排手段了。以現場為中心,重新梳理當年所有排查過的人員,尤其是那些當年因為證據不足而排除的,或者排查不夠深入的。提取他們的生物樣本進行比對。”
“沒錯。”陸野點點頭,“這是一條路。還有呢?”
另一名年輕些的偵查員說:“可以根據dna表型推斷技術,大致推測凶手的外貌特征,比如膚色、發色、瞳孔顏色等,雖然不能精確到人,但可以縮小範圍。”
“這個可以跟進,等技術中心的進一步分析。”陸野記錄下來,“另外,大家再仔細研究卷宗。凶手在現場抽煙,這說明他當時心理狀態可能比較放鬆,或者有某種習慣。他選擇滅門,手段殘忍,但目標明確,隻為求財。這符合哪類犯罪者的心理畫像?”
“流竄犯可能性有,但熟人作案,或者至少是知根知底的本地人作案,可能性依然不能排除。”老刑警分析道,“如果是流竄犯,這麼多年,他可能還在其他地方犯案,或許已經在彆的案子裡被打擊處理,dna已經入庫,那我們這次比對就能成功。如果是本地人,潛藏了二十年,那他的心理素質絕非一般,很可能在這二十年裡,因為其他事情被我們處理過,比如打架鬥毆、小偷小摸,甚至交通違章留下生物樣本?”
陸野讚許地點點頭:“思路很對。所以,我們要做兩手準備。一手,等數據庫結果。另一手,我們要開始重新構建偵查方向。”
他分配任務:“老張,你帶兩個人,重新梳理當年所有與林國棟有過來往的人員名單,特彆是那些有吸煙習慣的,重點標注當年排查時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找不到證據的人。”
“小王,你負責協調技術部門,儘快拿到凶手的dna表型推斷報告,哪怕隻是大致範圍。”
“小李,你關注一下周邊省市,尤其是與我們省交界區域的未破命案,看看有沒有作案手法相似的,或者時間上有關聯的,嘗試申請跨區域串並案調查。”
任務分配下去,預偵小組立刻運轉起來。陸野則再次沉浸入卷宗之中,他試圖從那些冰冷的文字和照片裡,感受二十年前那個血腥夜晚的氣息,捕捉凶手下意識留下的、未被察覺的痕跡。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個凶手或許離他們並不遙遠。二十年,足以讓很多事情改變,但也足以讓一些罪惡的習慣和關聯,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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